如果我不是跟吴起然一条裤子混到大,或许我会相信他所说的:吴起浩是个明眼识人的人,他可能是赏识聂闻涛,也可能会为了利益帮聂闻涛一把。
可是,吴起浩现在在吴家的地位正在最後巩固的关键阶段,他不可能为聂闻涛真正地冒险。那男人,吃别人的骨头喝别人的血,真真正正把损人利已发挥到最高境界的典型。让我这个时候信吴起浩,我倒宁肯信地球是倒著转的。
「哼……」吴起然冷哼:「靠那不要脸的,还不如gān脆自己找个坑埋了。」可能他自己觉得说得太过,补充了一句:「反正现在是不可能,他忙著跟家里那几个老家夥斗。」我含笑看著他。
吴起然yīn著脸看著我,「姓王的,王八蛋,你在打我主意?」我很诚挚地一笑:「这事,你得帮我把自己卖给你哥一回。」「我杀了你。」吴起然怒吼,抱枕又快又狠地向我砸来。
发完火,吴起然哆嗦著手指著我,「你叫我去求那家夥?」他一脸的愤恨,「那家夥绝对会让我把所有能卖的都给卖了,就为了那麽两个破男人那麽件破事,你就叫我去?」我揉头,实在想告诉他男人是不能用破形容的,不过我还是忍住了纠正他形容词修饰不当的错误。
「起然啊……」我觉得那个「啊」字我啊得很深qíng,至少把跟他这几十年的变态jiāoqíng全部融进去了。
「休想。」吴起然撇过脸,把脚搁桌上,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样子。
唉,真是的,坐在老子的房子里,抽著老子给的菸,他哪能不付出点代价?哪可能啊……於是我也把腿搁桌上,把话撂开了:「反正这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老子当年要死你不让老子死,你欠老子的。」「老子鸟你。」那人抽著菸,无所谓地说。
斯文败类当然不会这麽容易搞定的,所以我也只好耸耸肩,「那好吧,我只好告诉吴起浩当年你跟huáng小倩做过……」「老子没做……」吴起然迅速把脸转过来,yīn沈地吼。
我掏掏耳朵,真是的,老子又没聋,耸耸肩,看著他。
「妈的。」吴起然bào走离开,出门还不忘狠狠地踹了门几脚。
我含笑送他离去,家夥,搞不定你,老子白跟你认识了。
好了,吴起浩那里的隐忧搞定,这事吴家就算有可能中途撤走也不可能了,有吴起然在,吴起浩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了也得gān。
我看著砸碎的杯子凄惨的门,叹了口气,杯子兄门儿弟,今天你们算是做出贡献了。
bào风雨就要来了吧?
bào风雨前夕的平静,真叫人难捺……
聂闻涛依然倔得跟头驴似的,闭嘴不语,早出晚归,同时老老实实做饭,头上擦了药一股子药味。我嫌弃看他,所以只要回来,他就很有自尊地跟我保持十米距离。还好房子够大,要不也不够他发挥的。
当然,偶尔我不慡,会走过去踹他两脚。如果他有什麽长进的,就是不在像以前我动手他就必还手,现在是非常沈默地让我踹完了就去做自己的事,也没有凶狠的眼神相向。
好歹是长进了点,对於这种男人,我不能太过苛求。
每每,我都拿这个安慰自己。
不过就算这男人看似驯服,但我叫林简从美国寄回来的雪茄两盒,红酒三瓶,威士忌四瓶,香槟一瓶,整整一箱,在运来的第二天我偷藏在阁楼上後全都不见。
问他,踢他,鄙夷他,怎麽样他都不当回事,眼睛扫你两眼,任你如何。
於是,睡到半夜我都要起来把他踹下chuáng,然後看著他爬上来,再踹,再爬,再踹,周而复始,直到我累了为止。
这天,我去医院拆了石膏,手早就好了,挂著装病患实在没意思,也实在有损於我英俊迷人的形象。
搞不好我那旧qíng人还要登场,虽然他来绝对不是什麽好事,但我也得风度翩翩地见人不是,好歹我也活得比以前好多了,这效果得做出来,要不挂著石膏多不丢脸。
石膏拆了,拦了车去满汉楼,L市美食的老招牌,也不知道聂闻涛是怎麽搞到手的。
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找著gān劲十足的准新郎官,我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也不忙啊,要结婚了还上班。」油光满面的胖子嘿嘿一笑,把勺jiāo给副手,摘下帽子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喂,那边的,把好料全部送到贵宾包厢……」我一路走过来,不到中午时间,满汉楼早已人头攒动,大厅的座位上早就有七、八成满了,我边笑边调侃:「挺生财的嘛……」「是,生意不错,嘿嘿,兄弟们每月都能分不少红。」胖子带头打开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