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你太敏感了。”
“我没有敏感。”岑逸张开手掌遮住自己的脸,“木晓晨刚才打的是你白色手机的号码,那号码只有我和J知道,可是,你给她了。说明你还在乎她,这么多年她一直住在你心里。”
“她是我的初恋,说铭心刻骨也不过分,我当然在乎她。可是,那种在乎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因为我已经有你了。”顾永梵伸出手重新将岑逸拉进怀中,“是,我以前说过很多混帐话,做过很多混帐事,甚至害你的忧郁症更加严重。
“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更不能让你离开我。这不是愧疚和责任,而是因为我爱你,才会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真正忘记过去。”
“忘记?”岑逸闻着顾永梵一身熟悉的气味,任由对方将自己包围在他的掌控之内。
该怎么忘?若记忆中没有后面那些伤害,或许忘记还能容易些。可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夜晚,明明一切都还是那么安静祥和,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那些不堪。
“我和木晓晨的事还轮不到你cha手。”
“岑逸,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喜欢我,可你别以为上了我的chuáng就可以代替晓晨!”
当年的话,字字如刀,割在他心上,留下一条条扭曲的疤痕,遮盖得再好,却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眼泪伴随着一股绝望冲出身体,他控制不住即将崩溃的qíng绪,只能使劲咬着自己的双手,狠的像要连皮带ròu的撕了自己。
“小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顾永梵慌张的去抓岑逸的双手,可在摸到他一脸的泪后,彷佛是被人抽gān了力气,牢牢钉在了原地。
“小逸,小逸,小逸……”顾永梵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岑逸的双手上,一阵钻心的疼,他知道是岑逸咬不到自己的手,开始疯狂地咬扯他了。
只是,这样的痛又怎比得上那份无能为力的揪心呢?胸口里似乎有东西在一点点破裂,扎得顾永梵茫然无措,只能用力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一秒都不愿松开。
一股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也不知过了多久,岑逸只觉得自己的下颔都酸疼了,这才茫然失措的松开口,抬起一双眼愣愣地看着顾永梵。
“你是属狗的么?”顾永梵收回手臂掩藏起自己的伤口,笑说,“完了完了,明天八卦杂志有得写了。”
岑逸伸手去拉顾永梵的手腕想看伤口,却被顾永梵挡了回去,他不免急切起来,沉着声音吼道:“让我看看!”
“看什么,你那两颗兔牙多厉害你自己还不知道么?也就我心甘qíng愿被你咬,换个人试试,还不把你一拳揍晕了。”
“你自愿的,我还不想咬你呢!”
“不咬我你咬谁呀?难不成是美国那只居心不良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东西的,人家叫汪以翔。”
“总之,意图跟我抢你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顾永梵一想到汪以翔就浑身别扭,嘟囔半天,怨气横生道,“凭什么你的事都跟他讲却不跟我讲,就拿你这病来说,要不是今天当着我面发作,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是。”岑逸没有犹豫的点头。
“你……”顾永梵瞪着眼却憋不出一个字,想到当年的种种也是一阵刺心,只觉得岑逸离他越来越远,可人就在跟前,怎么会抓不住呢?
趁着顾永梵发呆,岑逸赶紧抓起他手察看,只见那伤口还在淌着血珠,三颗牙印清清楚楚,几可见骨。他明白自己是发了狠才会这么使劲,恨不得要咬下他一块ròu来解恨般。岑逸皱着眉,心中百感思量,有心疼有困惑有悲哀,而更多的是密密麻麻布于心底的无力。
忧郁症是绝症,他不敢揣测自己什么时候会彻底崩溃,可要彻底治愈也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不敢想像,若真有一天,顾永梵还是离开他,他会怎么做?
想到这,岑逸突然冷笑出口,轻嗤的声音在房间里静静回dàng,让人心底隐隐发毛。
顾永梵却像没有听到岑逸的异常般,只是将双手收得更牢,俯在岑逸耳边一字一句承诺着,“小逸,让我陪着你,好不好?你爱咬我打我都行,就是别说离开我。”
这场感qíng的拉锯里,究竟是谁怕失去谁?或许,早就没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