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吧,芹兰。”赵叔说,“你累了。”
女人踌躇一会儿,终於退回那条黑糊糊的帘子裏。
赵叔说:“是我妻子,叫郭芹兰,我叫赵常空,你们叫我赵叔就行。”
不知为啥,贾清觉得赵叔的气息很yīn冷。他被毁容前,一定是个英俊严酷的男人。
“赵叔,”严志新说,“这儿能洗澡麼?我们俩好几天没洗了,不太舒服。”
“后院有个柴房,还有个水缸,你们打了水自己去烧罢。”赵叔说完转著轮椅走了,留两人在昏暗的屋子裏大眼瞪小眼。
贾清看了看四周。这是个很小的偏房,靠墙放著张双人木板chuáng,chuáng罩上绣著俗气的鸳鸯戏水图,很旧了,不过挺gān净,被套洗得发白。屋角一扇小门,推开就是后院。
说是院子,其实只是家家户户房后一片空地,抬头能眺望到海湾,此时还没涨cháo,也不见光,黑dòngdòng的,只听见远远传来海làng轻轻拍打海岸的呜咽声。
屋裏的矮柜上悬著一抹孤独的烛火。
严志新捣鼓半天,终於把火生起来。两人坐在劈裏啪啦的锅子前,看那gān柴上层层迸she的火星。
“这村子不对劲儿。”严志新突然压低嗓子说,他的声音在空dàngdàng的柴房裏显得很飘忽。
贾清一下子紧张了:“你也这麼觉得麼?我刚进村就感到不对劲儿,一个个都yīn阳怪气的。”
严志新说:“可能因为是晚上,村裏又没电,所以有点恐怖,咱们观望一阵再说。”
贾清拽住严志新的胳膊:“你还想观望?我恨不得明天就走。”
“走了,你爷爷怎麼办?那块石头怎麼办?”
严志新突然扳过贾清的肩,深深看进他眼裏:“阿清,我说过,不管怎样,我都陪在你身边。你要真想走,我陪你走,你想留下,我陪你留下。”
贾清沈默了,捂住脸。他是个懦夫,在坦dàng正直的严志新面前,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卑微小人。
水开了。
两人借著月光在后院冲澡。
贾清看著严志新倒一捧沐浴露抹在身上,渐渐搓起一层泡沫,那只手又蘸著泡沫伸到腋下、探进黑糊糊的胯间。
严志新仔细清洗了粗大的yinjīng,又掰开pi股洗中间那条深深的fèng。
贾清的喉咙紧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排骨津津的胸膛,心裏不是滋味。
严志新拎起一桶水从头顶往下浇,那猎豹般的qiáng健胴体流淌著银色的水光闪烁在夜色中,像尊青铜的男神雕像。
贾清颤著右手去摸自己的yang具,它已经高高翘起来,像把娟秀的女式手枪。
一阵冷风chuī过,严志新脊背一凉,他机敏地朝四周看去。
山村静静的,像一chuáng巨大的棉絮。
可他总觉得那些dòng黑的窗子后面,有一双双鬼祟的眼睛在打量他,盯著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动作。
严志新摇摇头,自嘲地扯起嘴角。他太多疑了。
这时贾清靠过来,脸贴著他的后背,两截细细的胳膊绕到前面,揪住他褐色的奶头。
“志新,”他闷闷地说,“我憋不住。”
严志新笑了,转身抱住贾清,用粗糙的掌心摩挲怀裏人不长毛的、滑溜溜的身体。
贾清呻吟起来,浑身烧得像滚油,食指勾了点残留的泡沫就往严志新的pi眼裏捅。
捅到一半,他突然看见赵叔坐在五六步远的偏屋门口,静静盯著他们。那张坑坑洼洼的脸背著烛火,看不清表qíng。
贾清大叫一声,推开严志新。
严志新抓著水桶转身,刚要掷出去,发现是赵叔,qiáng忍怒火问:“赵叔,什麼事?”
“忘了告诉你们,”赵树幽幽地说,“千万别在gān凉湾乱跑,也不要生了好奇,去看你们不该看的。这是鱼村的规矩,海裏有我们的神。”
“外乡人,莫要亵渎了我们的神。”
严志新愣了愣,冷冷说:“知道了。”
赵叔呵呵一笑,坐著轮椅慢慢走了。
“c,”严志新把水桶一扔,“一个个跟鬼似的,走路没声儿,也不打个招呼。”
两人的yù火被这麼一折腾,完全熄灭了。
后半夜,贾清站在窗前,望著远处黑压压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