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话不算话,不能跟你确保什麽的。」
「……不说这个,你怎麽会在这里?」
「逃出来之後就在这边了。」
听得出来他自动省略了一段,不过我也不是他什麽人凭什麽要他告诉我所有的事。
「不想回『主人』身边了?」在我记忆里,小宝一向是那男人最贴心的宠物。
「不想。反正他又不爱我,留在他身边也没用。」听他说话的口气,彷佛提到他是一件非常困扰的事,小小的眉头都揪成一团,晶亮的眼泪又流到泪坑淌著。
其实他很爱你!这句话在我心里说。
我很想告诉他的,可是为了小宝好还是别提了。
我望著屋里想找个地方倒下来,最好有一chuáng被能让我卧在里面,屋里虽然有个旧chuáng铺,但是上头堆满了箱子和铁器。
这一夜,我们躺在光秃秃、硬梆梆的地板上睡觉。
我心里千头万绪,怎麽也睡不著。
被迫与祥分离我心中对他是多有埋怨的,但是想到他曾经对我的好,那些曾经的关怀,怨怼似乎就渐渐消失无踪。
*****
第二天一大早,我改变了计画,既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我努力翻过足足有一个半人高的墙,紧张得全身汗流涔涔,伸出一颗头看看里面的qíng况,很好!因为还太早门口根本没有人把守!我尽可能的把身体放轻,但是身体跌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宁静的早晨却格外的清楚!
吓得我连呼吸都不敢,赶紧四处张望,幸好那群习惯夜生活,现在早就不知道睡到哪里的人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蹑手蹑脚走进去,屋里不明亮,但看得出来杯盘láng藉,我靠著墙沿走,想往二楼去,没想到走不到一半的路,舞池上的照明灯『啪!』一声全开了!
「好可笑啊!哪门子的杀手真以为这里没人了是不是!」
一个中年男子,拉高粗吓低哑的嗓子说话,坐在舞池中间的椅子上,舞池後面还挂著布幕似的腥红色窗帘,男子被一群人簇拥著高高在上好像国王一样盛气凌人。
我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喽罗拿刀抵著我的後脑杓bī迫我走过去。
於是我扣动手枪板机『啪』的声响,一颗东西飒的从枪管she出,在离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炸开。
一群人静默了一阵,彷佛时间暂停了!空气中充满烟硝味。
接著一阵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直跳脚跟孩子一样,有的人上前从我手上把枪抢走!
「现在的玩具还真进步啊!jīng巧得几可乱真了!」一个白胖子说道,右手还端著那把铝质枪管亮晃晃的枪口对著我的脸。
「我早就知道你要来杀我了,只不过没想到是个天兵!你们老大也太小看我了。」中年男子一使颜色,他们就尽全力的开打,打到我连叫都叫不出来,打到我昏了过去,泼了一桶水又继续打!
我全身被泼得湿漉漉的他们又拿我当抹布在地上拖地!奄奄一息的我完全无法反抗。
「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我斗jī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纳入他旗下!要斗大家来斗!」他手上一把枪收了起来换了一把刀「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身上这些伤就当作是老子留给你的纪念!不过……你要留什麽纪念给我呀?天兵杀手?是一只耳朵?还是一瓣嘴唇?」
20
话一说完他的刀在我头上削落,吓得我尿都要渗出来了!
我的一撮头发就在他手上!
今天只取你一撮头发,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不是这麽简单了!
我被扛到店门口向垃圾一样丢弃,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偏偏这个时候下起午後的倾盆大雨,雨声那样的大,哔哔叭叭打在柏油地上、我的身上冷得连打哆嗦的力气都没有,血水跟雨水在我身下融合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唤我了,可是我抬不起头,听声音是小宝,他出来找我了,小宝头发湿了身上也有水,他小声对我说:
「不是叫你别傻了吗?还来送死!」他矮小的身体死命扛著我上他的捡破烂摊子。
後来是怎麽把我推回去的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见窗外又有稀稀哩哩的雨声,我的手按著嘴唇是想用力别再咳出声音,每咳一次我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一样痛苦,但是手竟然抖,身体也抖,脚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