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住我,抬头看向南宫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我曾问过你们相处的怎样,你们都说好,我觉得既然你已经认了他做儿子,并真心疼爱他,就没必要告诉你这些了,但是,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感觉严庭深深的吸口气,然后低头对我说:“夏儿,上楼去。”
不,我不要上去。我在他怀里猛摇头。你会不见的!
“乖,上去,我保证不会玩失踪。”他像读懂我心思般安慰着,将我推到楼梯口。
站在台阶上,我回头看他,他依然笑着,安慰的笑,苍白的笑,虚弱的笑……
我一咬唇,快速飞奔上楼,冲进自己的房间。就在关门的瞬间,我听见一声闷响,以及那向来温和的男人的咆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混蛋!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怎么办?我爱上了自己的儿子!我爱上了自己的儿子!!!”
我无力的顺着门滑坐在地。严庭,你也崩溃了吗?
爬到chuáng边,将被子拽下来裹住发抖的自己,头靠在chuáng沿。我要睡觉,我要睡觉,等睡醒了,一切噩梦都会过去的。我不是严庭的儿子,而是他的宝贝,他要珍爱一生的宝贝。
当我睁开眼,我不知被谁抱到了chuáng上,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我昏睡了一天?
不,不是的,严庭昨晚陪我聊到很迟才回去,其实我没睡多久,他应该还没醒吧,过去叫醒他。
主意打定,我就从chuáng上坐起来。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嫂吗?一定是问我早餐想吃什么。恩,我想吃上次那种淋了蜜的小蛋糕。
“进来。”我大声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可怕,一定是昨晚聊的太久,嗓子都痛了。
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张嫂,而是几个大男人。他们整齐的穿着西装,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白色的药箱。
“你们是谁?”
他们不理我,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包装袋,撕开袋口,里面露出一只针管。那个拎箱子的人持着针管向我bī近。
他们想gān什么?我一步步后退,却被其他人按住。
只见那闪着银光的针头没入我的皮肤,转眼间上面那节细细的塑料管内就盈满了红色的液体。
他们在gān什么?
他们在抽你的血。
他们抽我血gān什么?
给你做亲子鉴定。
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
因为你是严庭的儿子。
“不!”我猛推开眼前的人,他们没想到我会突然挣扎,针头就这样硬生生的断在ròu里。
我顾不了手上的疼痛夺门而出。
严庭,你在哪儿?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8.
房间……不在,书房……没人,在哪儿?严庭,出来见我!
客厅有个人,是张伯。我冲上去拽住他:“张伯,严庭呢?他在哪儿?”
“老爷去公司了……哎呀!少爷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张伯发现我手上的伤。
这么早……这么早……怎么会上班?只怕是一夜未归吧……我要去他公司,我要去……
我甩开张伯就往大门跑去,却迎面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那个为我抽血的人。
下一秒,我感到颈后一丝细微的疼痛。
“你太激动了。”
陷入黑暗前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是谁在哭?这么伤心,啊……不要碰我的手,很痛……
睁开眼,看到一个人,他捧着我缠着纱布的手,将吻和泪洒落在上面。
我动动手,把他的头抱进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理我,“庭,抱抱我,再抱抱我……”
他没有动,任我抱着,口中哽咽的呼唤:“……宝贝……宝贝……”
“庭……”我已有哭声:“抱抱我,在结果出来前,再抱抱我……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讨厌我,原来我真的是杂种……
如果是这样,那么……
血缘,我的生命来自他,我不能,我无法跨过去。亲生父亲和养父之间居然如此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