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王闻到一阵桃花的沁香味从那人的身上传来,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立刻全身通电站了起来,直直往后退。“我是有家室的人。”海龙王一手攥着自己的领口,活像个要被欺侮的妇人。
“您的正室也不如我这般闭月羞花、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千娇百媚吧?”那美人一边撩拨着自己薄如蝉翼的衣纱露出雪白的肩胛,一边往床上走。
海龙王直直盯着他愣了约有一刻钟,就当美人觉得上钩了的时候,只听海龙王开口幽幽地说:“你再多说几个词,你说的这些都挺符合他的啊!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啊!”
……
一个时辰后,美人儿哭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海龙王也跟着张知府回了府院。张知府怒冲冲的样子,一路都在甩着指头痛骂,说什么败坏了伦理纲常。
海龙王推开门看见沈郁已经在房里坐着思考事情,沈郁抬眼一瞧立刻怔住,端在手里的茶杯磕到桌角啪一声摔在地上,碎个稀烂。
海龙王不急不忙变回自己的身体,看着对自己敌意更加明显的沈郁也不解释,直接就问:“这边事情办完了吗,能回三辅吗?”
下一秒沈郁就把扇子架在了海龙王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问:“你是?”
“江离派来的人。”海龙王转过头来直视他,“这句话不曾有假,但是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这要看江离他愿意告诉你多少。”
沈郁咬着嘴唇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扇子收回来,别在腰间。“你去看账本了?”
“没看到账本。”海龙王说,“白去一趟。回吗?”
沈郁弯腰捡起残片说,“起码有些收获,回吧。”刚说完话,就被海龙王一掌打在脖颈处,昏过去了。
“既然回,那还是用我的方式比较快。”海龙王把沈郁粗暴的扛起来扔进屏风后早已准备好水的浴桶里。
……
“啊!我的心上人,你的花容月貌真是倾国倾城,令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海龙王一回来就黏在顾青身边滔滔不绝。
如果说以前海龙王还是个暗骚,只敢在背后悄悄夸下海口,那么这个人在学到文化以后似乎弥补了自己的缺憾,脸皮也变厚了,如今变得明骚起来,令顾青难以应付。
“你离我远点……”顾青一边推他,一边往后退,奈何身后就是床铺了。
“不管外面的胭脂俗粉怎样扰乱我的心智,我都要回到你身边,你眉清目秀,面如冠玉……”海龙王一边念着一边瞅手上的笔迹。
顾青顿时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这都是谁教的?”
“一个妓子。”
“好啊,你居然敢去找妓子。”
“不是我,是沈郁……”
“好啊,居然还有沈郁,枉费江离和我还那么担心,你信不信我打不死你!”顾青一边嚷嚷一边抽起床边的木制衣架。
楼上的鸡飞狗跳一点也不耽误楼下的惬意时光,阿巫一边看戏般听着楼上的惨叫声,一边在柜台上擦拭他的木像。
江离从门外刚回来,就听见楼上哐哐响,拍了拍阿巫正要询问,就看见阿巫勾着嘴角笑嘻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回头说:“拜乌鸦教吗?比隔壁青龙教厉害多了哦!”
第41章 第 41 章
江家别院里,红灯高挂,喜烛闪耀,上等的绸缎一排排铺在走廊的栏杆上,如彩云缤纷在天际。一顶红金轿缓慢而肃静地从裕王府门口启程,经雁鸣大道又绕回水南片儿。轿子周围的皇家乐队不断给花轿伴奏,他们穿着正式的宫廷服装,有吹笛、敲锣、还有吹唢呐的。
江离被四五个老妈子围到中间抹粉画眉,梳起高高的发髻用金玉环扣上。一个老妈子给他取出一件红底金纹的过膝长袍,刚要给他穿上又被另一个老妈子拦过去。“穿这件,这件好看。”那个老妈子取出一件月白色素净长袍,外面披上朱红色的长衫。
“二公子长得白净,穿白色的最好看了。”那老妈子把衣服给江离放到床上,又取出白色金纹靴放在床角。
“还叫二公子呢?今天起就要改称呼了!”给江离正在挑选配饰的老妈子一边损她,一边拿出一条纯金带坠的项链,那是一件模仿太阳和太阳光辉的精巧首饰。
江离害羞的笑了笑,如鸦羽般的长发颤动着。
“好了吗?轿子到门外了!”顾青匆忙跳过门槛跑到屋里来,江离坐在梳妆台前朝他微微一笑。“果然人要衣装马要鞍装啊,你这么一收拾秒杀众生啊!”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呢?”江离一边拿过玉镯玉戒戴在左手上。
“你这一身行头可贵啊。”顾青靠在门框上两手交叉在胸前看他披金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