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他说他们十个人的时候,差点一口烟吸到了底,呛得我实在吃不消,我咳嗽着问道:“你们不是有十一个人么,怎么成了十个人了?”
我话一出,就看到戴墨镜的脸上有了一层阴霾,我心想难道说错话了?但是他很快就说:“不,我们这次只有十个兄弟,小哥,是怎么看到我们有第十一个人的?”
我喷了一口烟,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其实也没看见,我这个人对位置比较敏感,我从你们最开始站的位置来看,在你们最后还跟着一个人,其实……我只看到了他的影子。”
曹阳挥了挥手让我别说下去了,很肯定地说是我看花眼了。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抽完烟后就回到白翌身边去。他看我走了回来,就倒了些保暖杯里的茶给我。这里是山底下的气温,根本感觉不到现在是夏天。六子安排妥当行李后,回头对我们说:“妈的!居然遇到那群菜鸟!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登山队的。现在,我们只有在这里窝到下午。据我打听,下午会有一群年轻人带的马帮经过,我们可以问他们弄几匹马,牦牛是别想了。”
白翌也不说什么,一直很安静地守着行李。这个时候,我和他说起了前面看到的异状,白翌叹了一口气,有些忧郁地看着远处的高山说:“看来的确到了最后一关了,那些东西,都跟着我们聚集到了阿尼玛卿山。”
我也跟着忧郁起来,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么他们想要对我们做什么?只是跟着我们而已么?”
他不安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天空。我也抬头望天,云层渐渐地集聚起来,在这里仿佛天真的会塌下来一样,暗黑色的乌云中时不时的闪出紫色闪电,之后就是一声巨响。我以为会接着有雨水的滴落,接着就是倾盆大雨。但是天空就一直保持着打雷的情况,连一滴雨都没有下来,这让我不得不去相信那个老藏民所说的山神的抗拒,那些我曾见过死亡的人,他们有多少个没有安息,有多少个依然留在我身边在黑暗之中窥视着我,仿佛在我的身后,就能听到那些人的吼叫声,仿佛他们正用手指在碰触我的背脊。
我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感觉我的左眼已经变得异常的沉重,可是心里却是空空的,仿佛什么都被掏干净了一样。白翌用一只手挡在我的眼前,轻声道:“如果觉得不真实,就别去看,即使你闭着眼睛,我也可以带你去那里。”
我提着气,深深呼吸了一口,甚至以为感觉到了黄河的水被我吸入了肺里。六子艰难地走到我们旁边说:“找到一个肯带我们进山的马帮队伍,我们东西可以挂在他的马上,不过要给蛮多的钱,价还真敢开!但总算能上山了。”
我问道:“那么那些人呢?”
六子鄙视地说:“当然一起了,靠!这十个人根本没有进过大山,那个姓曹的居然还那么牛逼哄哄的,到了山里,就看他们怎么被玩死吧。”
我听到六子那么说,拍打了几下脸,硬是打起精神对他说道:“那么我们也出发吧,对了,我们也得小心点,别说的我们好像是登山老手似得,到时候,说不定被玩死的人当中就有我们两个。”
白翌摸了摸那把剑鞘,然后一把把背包背在肩上,我和六子也背上自己的装备。特别是六子,他非要我也带上一把瑞士军刀挂在腰间,看来,他是彻底把那十个人当做是我们的对头了。
但在我背上背包的同时,突然有一种背包被人往下压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六子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三个人把多余的装备放在马背上,一共只用了两匹马,但是曹阳他们,足足用掉马队一半的马匹。这个马邦头子是一个藏族年轻人,叫库仑。但是,他更希望我们叫他牛角,他说这天气是反常的,如果你要老人带你们进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要从溯切木曲河西行30多公里,才能够到达曲哈尔晓玛冰川末端的登山大本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和这些个菜鸟分道扬镳了。
六子给了牛角一包烟,也客气地叫他牛角兄弟。牛角看了看我们这群人,皱着眉头说:“怎么你们还带女人来,如果出了事情,你们的女人你们可得自己负责。
六子嘲笑着看了那十个人一眼,讥讽地说:“人家这是有情趣,不过八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还真是不好分呐。”
牛角听到六子开起了黄色笑话,也跟着夸张地笑了起来,抽着烟看好戏,那两个女孩子脸红的一塌糊涂,其中一个叫李正棋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他挡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指着我们鼻子吼道:“你们这三个流氓!小混混!有种下山别走,老子非要找人做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