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水势开始变得平缓。渐渐地我们发现原本被白翌劈裂的玉壁,因为大量的地下水涌出,使原本的裂口变得更大,好像里面有一个东西一直被夹在这裂缝之中。
我侧目看了一眼白翌,他点了点头说:“那就是最后一件鬼器。”说完也不顾那些冰冷刺骨的水,直接用手去撩,随后我们看到他手上捏着一只青铜面具。白翌冻的浑身发抖,他哆嗦地说:“把珗璜壁给我。”
我掏出玉壁,没想到就连拔阴能力如此之强的珗璜,也开始通体变成了墨绿色,冒出了黑色的烟。白翌捏住珗璜壁,然后用避水剑在在手上划一道血痕,渐渐地玄璜壁成了原本的颜色。他对我们说:“这个东西就是最后的鬼器。”说完他指着里面那团黑色的东西:“这里全靠有这个东西存在。”
我那这手电筒仔细一照,看到那个玩意,忍不住地叫了出来。这个东西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五官,一张脸就是一片的空白。最怪异的是它只有一只像是做失败了的石膏像一样的脑袋,没有身体。
我问道:“是模型?”
白翌摇了摇头说:“是头。”
六子看着有些发怵,嘀咕道:“那为什么这脸和山东大饼似的?根本没有五官?连一点……连一点人肉的质感也没有?”
白翌说:“这不是人的脑袋,这东西是一种叫混沌的怪兽的首级,《山海经》曾经记载:这个东西的首级其实和玄璜壁有着差不多的效果,但是它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防止铜器生锈,这就是为什么这把剑一点锈迹也没有的原因。”
我瞅着那块像是大饼似的东西,脱口而出道:“高级抗氧化物?”
白翌甩掉面具上的水渍说:“没错。”
六子对那块东西虽然也很好奇,他几次想要捞那块脑袋,但是怎么都够不着,毕竟逃命要紧,也只有悻然放弃,随后他盯着白翌手里的面具说:“这个东西就是第八个鬼器?”
他点了点头说:“对,要进去就得靠它,但是带上这个面具就会看到周围的变化,这些东西并非是我们肉眼可以看到的。而这个面具只有安踪才能带。”
我心里一跳,问道:“难道又是无魂之人?”
他摇了摇头,他说:“不是,无魂之人的意思孟姬并没有真正领会。你的左眼,和你本身的血统才是真正的关键。总之,如果要真的进入最原始的河伯殿,一定要你来,否则我们找不到通道。”
六子拿手按住我说:“你先等等,老白,你说带上这个面具会有危险么?”
他抿着嘴,最后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后才开口道:“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再问我会不会有危险,因为我们这次要进入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坟墓。这坟墓本来不应该存在,但是周文王开启了,他做了一件和安踪今日同样的决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费劲了心思想要封存里面的东西……因为他并非是里面那个鬼魂所要等的人。”
六子龇着牙花说:“你干嘛每次说话都像是在读剧本啊?就不能不要那么文艺么?你老实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他妈的什么鬼东西,小安带着面具,会不会出事!”
白翌说道:“他会化为巫,然后找到真正的通道,而里面是冯夷人的坟。”
我听到白翌说出这句话,突然心中油生出一种古怪的躁动。我发现白翌手里的面具的轮廓并非是那种张牙舞爪的怪兽,而是一张十分古怪的人脸。这张人脸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却有一种非常深邃的表情,它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感觉像是在哭,又感觉像是在怒,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一种痛苦和一种莫名的冷笑。这张怪诞的面具,我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它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在哪里……我见过这样古怪而又悲伤的表情。
我听到冯夷人的时候感觉有些异样,我知道黄河河伯的名字就叫冯夷,但是为什么后面还要再加一个人?难道这才是他的全名?不过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找到正确的路。我快速地接过了面具,对着他们说:“可以了,白翌你先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白翌手里捏着避水剑,背起背包,然后替我卸下我身上的背包,扔给六子说:“你只要戴上面具,然后你就可以找到这里通向河伯正殿的通道。
我点了点头,咽了下口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颤抖地把面具套在了自己的头上。白翌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眼里充满了矛盾,他说:“你……没什么……带上去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六子,他在边上也是一脸的忐忑。我对他笑了笑,把面具举了起来。这面具不是单单的一个面,而是有一个环可以环在自己的耳朵上的,然后形成一种包住整个头的样子。面具的两只眼睛孔就像是极其隐密深邃的隧道,不知道要把人带到那里去。它的背面是一片的漆黑,只在角落里有几个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