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岳轩转过身,对他说道:“没什么,就是找找有没有水。”一路上也没休息也没吃没喝的,又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喝酒,岳轩也只好找水,可找了这么半天,岳轩却什么也没找到,连茶盏也没找到一个!
梵夕一边扇着无忧扇,一边十分温和地开口:“岳轩,不用找了,这里是找不到这些东西的。”
“为什么会找不到?”岳非急急忙忙地问道,只怪他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有什么都想知道,不过,这不应该正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嘛?这么一比,反倒是觉得流云和沈杺都太过老成。
梵夕合上无忧扇,很平静地说:“因为这里的东西全被外面的那些鬼魂给拿走了。”说完,他又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然后他过了一会才接着讲了下去。
八个月前,梵夕游历四处,来到了白夜城,那个时候的白夜城,民风淳朴,每个居民都很热情好客,梵夕一来白夜城就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又加之他是修道之人,居民对他也是十分的好。就好比当初南宫寂竹初到落夕村的时候,甚至比他那个时候还要好。但,梵夕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也与南宫寂竹当初的差不多,只是很可惜的是,梵夕并没有遇上南宫寂竹那样可以直接不管的事,反倒是这些后事都要由他一个人担着。
“这也是我自己造的孽,我也理应担着。”梵夕又叹了口气,扇着无忧扇的手也略微停顿了片刻,随后又接着讲起白夜城里的事。
梵夕本打算在白夜城里呆几天就离去的,可是居民们一留在留,梵夕也觉得不大对劲。可一连问了好几个居民,他们也都不说,反而是拿各种借口来塘塞他。梵夕既已知再问下去无果,便也不再问,可是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些居民硬是要强留他呢?
只可惜他还没弄明白这些事,灾祸就这么降临了。白夜城中出现了一只恶鬼,恶鬼总是在晚上,挑所有人都睡着了的时候下手,而且每次也不杀人,只是吸人身上的阳气来修炼。而这些正是居民们一直留着梵夕又不肯说明白的原因,居民们既怕梵夕一走,恶鬼就出来屠了城,又怕告诉梵夕,让白夜城被外人搅得混乱之极。
“也难怪二师兄你总是自责,如果当初你能追问下去,说不定就不会有如今白夜城这样的事了。”岳非说着,对梵夕这样子他是深表同情的,要换做是他,一不会管,二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只是,二师兄,这恶鬼和我们刚才遇见的那个恶鬼魂是同一个吗?”岳轩突然想到了恶鬼魂,狡猾至极,而且灵力又颇为旺盛,如果说是因为吸尽了白夜城中居民的阳气才变得如此恐怖的话,倒也不为过。
梵夕迟疑片刻,又点了点头,这也是让在场三人所震惊的,这个恶鬼魂看起来来头可不小啊!
“那他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完全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啊!”岳非连忙说道,不仅是他,就连南宫寂竹也没看出来那恶鬼魂究竟是男是女。
“那个鬼魂啊,是个女孩子,她还小,可是却……”梵夕说着,声音里隐隐有些悲恸和不忍,看得出来,他应是认得那个恶鬼魂的,而且还是在她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的时候。
恶鬼魂的本名叫做阿俚,俚歌的俚,正如她名字一般,她是一个会唱俚歌的小姑娘,这也就好解释为什么三人总是听到她那俚歌般的说话的语气和话了。可要按理说,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成了鬼魂后竟有如此大的怨气,真让人难以置信。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阿俚也不例外,本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的,可却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孤身一人。流浪到白夜城之后,一开始还是被居民们很好的对待,时不时就有居民过来嘘寒问暖,她本就不坏,有人对她好,她便会加倍报答。阿俚很快就适应了白夜城里的生活,又因为她一直在外流浪,也知道不少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她又极为聪明,在外面听着市井里的老人时不时哼的几句俚歌,听了几遍就会了,在白夜城里给各色各样的居民唱俚歌,也能基本维持生活。
可是,谁又知道,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无缘无故就被人栽赃嫁祸。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她本就伪装的极好,连一直跟她很亲近的女孩子们也都没看出来。阿俚有个坏毛病,喜欢偷东西,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很值钱的东西,市场上与阿俚擦肩而过,往往再摸摸口袋,就是空空如也了。
但,这一次,她偷什么不好,偏偏是偷了白夜城里祭祀用的器物。就连居民们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原本只是以为她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他们忍忍,她改改就好了,可祭祀用的重要铜器就这么被她偷走了,论谁也是忍不了这口恶气。如果说,阿俚在居民找到她的时候就乖乖把铜器交出来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了。可她不但不交出来,还打算带着铜器连夜逃走!幸好居民们及时赶到,也没让她得逞,居民们抓住她打算盘问一番,她却咬死也不松口,死活不承认这些事和她有关系。谅是这些居民平常脾性再好,也忍不住这口恶气,当场就有人忍不住了,一把起来,直接将她提起,把她的头往铜器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