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银杏正在帐子里摆弄伊勒德给他送来的文房四宝,帐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银杏虽然不知道人们在喊些什么,不过“伊勒德”这几个字还是听出来了,急急出了帐子,发现帐子外面的守卫也都一脸焦急地往人群的地方奔去。
银杏也凑到人群那儿,看见的是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伊勒德,和他身边一头奄奄一息,差不多一人多高的野牛众人见银杏上前,都给他让开了路,不过眼神里的责怪和迁怒连粗神经的银杏都感觉出来了。
走到伊勒德跟前,银杏才看到他双手和胸前也沾满了鲜血,不知是他的还是那头野牛的。
长老这时也急步走到伊勒德身边,看见那头巨大的野牛,楞了一下,蹲下身问伊勒德身边的侍官:“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听跟着一起去打猎的人说是被牛角顶到了,具体是哪里我也……”
“唉这小子也是胡来,谁不好惹偏偏去惹西北边的野牛群……看这么大的家伙,估计是把它们的头子给猎过来了……到时候牛群来报复……”长老皱着眉头一边查看伊勒德身上的伤势,一边自言自语到。
“恩没什么外伤,这血都是牛血,可能是内伤了,抬到我帐子里,我给他煎碗药去。”
“长老我给您帮忙吧……”银杏说着也跟着走到长老后面。
长老扭头看了看银杏,点点头,便扶着晕过去的伊勒德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银杏一脸惶恐地走进帐子,就看见长老一脸悠哉地坐在一边,完全没有要煎药的意思。
“被外面的人看得怕了吧?”不过银杏询问的眼神,长老莫名其妙问了句。
银杏愣了楞,知道长老是在说自己,随即通红了脸,说:“恩……总……总觉得他们不喜欢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哪里的人都很难接受两个男子婚娶,伊勒德又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个皇子,一些迁怒总是免不了的。”
银杏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忍耐,虽然他并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为什么不行,至少在京城里,月莲亭的客人绝对不比其他一些窑子的少,当然,这些都是掌柜大爷和一些小倌们平时唠嗑时,他顺便给听来的。
“就这样嫁给伊勒德……没关系么……?”长老别有用意地看着银杏。
银杏还是点点头,笑着问:
“不能让其他人更喜欢我一些吗……?或者我可以跳支舞给他们看的……他们喜欢跳舞吗……?”
“你不是在京城另有喜欢的人?”
银杏一怔,低下头不说话了。
“想见他?”
银杏点点头,但立刻又抬头说:
“长老您能……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么……伊大人……他都不告诉我太详细的……我只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现在拿5年的约定,对身在外藩,又是带罪之身永世不得入京的银杏来说,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呵呵……哪有快要结婚的人想着其他男人的?放心吧,霿国的四皇子他好得很,相反倒是你现在的处境更加危险一些,等过了结婚这道坎儿,你可以给他写封信什么的,我可以派人帮你寄出去。”
“真的么!?”银杏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
“要不然伊勒德送你一套文房四宝做什么?”长老苦笑,这小子用心良苦,能不能得到银杏的感情,这就难说了……“你先回自己帐子吧,伊勒德他没事,记得找伊勒德手下的侍官跟着你,去吧。”长老见银杏兴奋地两眼放光,那样子还帮忙煎什么药啊,没把这帐子给弄烧起来就不错了。
打发了银杏,长老走到伊勒德身边,放了一壶酒在他身边,伊勒德突然猛地坐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一把抓过那壶烈酒,狠狠喝下去一口,气得双眼通红。
“瞧瞧你那出息样……何必呢……再过几天人都是你的了,还怕他飞了不成……”长老见伊勒德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哼!他满脑子就是那个四皇子,整天就盯着那本霿国通史看,都快把书给看出个洞来了,就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哪一点没那个赟轲强!?”
“先入为主你听没听过?这事儿不能急于一时,反正人现在在你这儿,慢慢来,这孩子真跟木头一样一根筋,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傻里傻气的类型了,你啊只能智取,不可硬夺呀……”
伊勒德瞪了长老一眼,又喝下去一口酒,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那么窝囊了,天天围着一个比娘们儿还漂亮的男人转,这种时候自己不是应该在战场上和兄弟们杀他个畅快淋漓的么……“说吧,干嘛装死,你想吓死全族人是不是?你看看你侍官那脸色,差点就一刀跟着你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