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伊勒德才一改刚刚撒泼耍赖的孩子气模样,双眼里尽是算计和阴狠:“有人想趁着我打猎的时候陷害我。”
长老吓了一跳,一口酒没喝下去,呛到气管,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等缓过来了,连忙问:“怎么说!?”
“我队里有几个被收买了,不是被收买,就是家人被威胁了,趁我打猎的时候绊我马的脚,能叫人干出这种事来的,除了族里的人,不作他想。”
长老沉默,这倒是麻烦事儿,大婚在即,人在暗处,不好琢磨,但可以肯定的是,银杏绝对会是他?
“大婚不能再迟了,给我立刻办起来,银杏周围再多派些人保护,我手下的人看来是要好好清理一次了……”伊勒德说着,又露出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有的野性眼神。
“啪!”长老给了伊勒德狠狠一下后脑勺,粗着嗓门说道:“翅膀是越来越硬了敢来命令我了!?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还有,在知道是谁想陷害你之前,你就给我装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演的像一点知道不!?”
伊勒德哼了声,又躺回床上装晕,长老这才命人把他抬回自己的帐子。
一回帐子,伊勒德就看见让自己快要气到吐血的景象,银杏已经开始给那个该死的赟轲写信了,写得满脸通红不说,一边写还一边嘿嘿嘿傻笑个不停。
他那个酸啊……差点就想跳起来把人抱在自己怀里狠狠调教一番……如果现在不是在装受伤,银杏的贞操……那绝对是保不到洞房那天了。
我说老子才是你正牌的“准”相公吧!?伊勒德在心里大吼。
银杏当然不知一边的伊勒德那怨恨的眼神,和心里想象着洞房那夜,如何让自己“娘子”终生难忘的邪恶用心。
第48章 婚宴(上)
虽然族里人都看见伊勒德重伤被抬了回来,不过照着长老的话,大家还是继续筹办婚礼,送出去的喜帖也不能收回,有些离得较远的宾客收到帖子立刻就动身了。
伊勒德这几天装病装得是即窝心又痛苦,窝心的是自从自己“受伤”后,银杏就担起了负责照顾他的责任,手下的侍官和士兵们在“清理”之前不能再使唤了,还好银杏毕竟在月莲亭和皇宫里是学过这些伺候人的手艺的,虽然笨手笨脚晃晃悠悠,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让伊勒德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痛苦的是,银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伺候伊勒德吃完饭,都会找人搬一桶热水来,就在伊勒德的面前泡澡,这种时候伊勒德总是会想,干脆也别装病了,痛痛快快给他一刀让他晕过去算了……银杏那么做倒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可以时刻陪着伊勒德,如果伊勒德有什么需要,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从浴桶里爬出来披个大丝巾就行了,于是开始的几天,银杏总会不厌其烦地从浴桶里爬出来好几次,为的只是帮伊勒德盖个被子之类的。之后伊勒德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工,也就很少干这种事情了。
大婚那天很快就到来了,族里的帐子都装饰一新,人们穿上了家里最好的衣裳,戴上了最贵重的首饰,等待着他们最喜爱的皇子迎娶他的第一位妻子。
太阳升到正空,九声响彻云霄的礼炮瞬间燃起了人们的热情,大家呼喊着,齐齐看向皇族的帐子,从里面走出来的,便是一袭盛装的伊勒德。
伊勒德身穿大气英武的白底金丝皮袍,腰扎红色丝绸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着自己最爱用的弓箭,在人们热情的呼喊中骑上自己的爱马。
人群沸腾了,他们的英雄又回来了,在阳光下泛着隐隐暗红色的黑色卷发潇洒地垂在浑厚的胸襟前,高大的体格配上外藩特有的新郎装束,把他衬托得更加英俊不凡,犹如天神般俯视众人。
外藩对贵族的婚礼仪式极其注重,新郎骑上马后,带着娶亲的队伍围着族里骑行一周,来到新娘的娘家后,朝天满弓怒射一支银弓,以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和丈夫所拥有的力量,给新娘的娘家人看到自己是有能力保护新娘的。
之后便是在长老的祝词下,迎接银杏出帐子。
银杏此时身穿红底金丝的丝袍,腰扎白色锦缎腰带,及腰的长发被梳成一束,由于银杏是男儿身,这次的婚礼破例给银杏带了一顶和伊勒德一样的红缨帽,只是样式和颜色都要比伊勒德的简洁一些,以示银杏的身份。
虽然对银杏多有不满,可是当看到被伊勒德拉上马的银杏后,众人不得不承认,银杏的美和伊勒德的俊形成了一幅最赏心悦目的画,穿上藩族长袍的银杏,柔美中不失英气,靠在俊朗高大的伊勒德怀里,般配得让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