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军师毫不在意地转身走了。
临走前留下一句:“但你早晚也是要见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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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将的尸首,是打扫的衙役,清晨在府衙门口看到的。尸首青紫浮肿,几乎看不出曾经花将面容姣好的模样。
“没错,确实是花将。”公孙策仔细辨认了尸体,“看这样子,是毒死的?”
公孙策拉开了花将的衣领子,惊讶地看着男子胸前微微隆起的弧度:“这——花将也是异人?”
他有些迷惑。
说起异人,中毒,难免就会想到乳果之毒。但那些被乳果毒死的男子,涨乳比花将要严重的多,腹部也会因胀气而鼓起。
花将的情况与他们不同,难道说,他就是个天生的异人,是被普通毒药毒死的?
“公孙大人,尸体旁边还有这两个东西。”衙役把一直抱着的匣子还有一封信递给公孙。
展昭打着哈欠,肩膀搭在白玉堂身上借力:“这匣子干什么的?”
包拯将匣子打开,脸色微微一变:“这是!”
一个满脸惊恐的头颅,在匣子中瞪眼看着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宫九施舍了一个眼神给这头颅:“这不是西夏驻西凉河的主将?给庞统打得庞统都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敢举兵的那个?”
他伸手慢慢拢了拢颈边的白色绒毛,装作不在意地扫了墨麒一眼,果真瞧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看。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毛绒绒的裘衣领子看。
宫九从换上这件有着上好的毛领子的裘衣就发现了,墨麒好像对这种毛乎乎的东西很没有抵抗力。
以往对方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少的简直可怜,多数都是对上视线后就匆忙地转开了。哪里会像现在?
就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有时候墨麒的眼睛,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跟着他肩头飘乎乎的毛领子转。有时候和他对上目光之后,还会愣一会,露出一副想要挨近一点,又及时克制住的表情。
宫九状似自然地往前走了几步。
墨麒低头看向不知有意无意靠近的宫九,对方那一看就分外柔软暖绒的毛领子,在他肩膀不经意地扫过,像是雪狐蓬松的尾巴,撩过他的肩侧。
他止不住地想起自己故里的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们。
有时他在冰池中修心,那些有着粉嫩爪垫的雪狐,就会噫噫地叫着,围到他身边,拿爪爪拍他露在冰池之外的身体,焦灼地用又大又蓬松的尾巴扫他,好像害怕这个两脚兽会把自己冻死似的。
那些毛毛看起来雪白,像一簇冰冷的新雪,其实擦在肩头,却意外的温暖。
这种时候,如果他伸手捉住雪狐的爪子,搓揉一下,焦急的雪狐们是不会挣扎的,只会一股脑的往他身边凑,想把他从冰池里捞出来,拱着小身躯,暖热的毛毛直往他冰冷的身上蹭。
墨麒有些忪怔地想,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那些小家伙们了。也不知道没有了他在冰池,那些小东西还能不能在总是飘雪冰封的山里觅到食物?
公孙策的声音拉回了墨麒游离的注意力:“……这信,是花将的认罪书?”
公孙策将看完的信传给众人翻阅:“花将在信上已经认了,自己确是杀害陶知府、史副将和木将军的凶手。”
“原来,木将军在云南的时候,就有对手下的兵将下过手……可恨!”展昭看着信怒道。
他怒了一半,侧脸一看,发觉白玉堂的情绪,也因为自己的怒气而变得有些焦躁,忙把信塞到墨麒手上,安抚白玉堂:“没事,他已经死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气不气,我们不气……”
被展昭当做三岁孩童哄的白玉堂,面无表情地再次赏了展昭一拳。
墨麒抚平因展昭胡乱塞到手里,而有些褶皱的信纸:“花将在云南时,因为木将军折辱过,才一怒学了母亲遗留下的蛊术,控制了木将军。”
包拯点头:“难怪木将军对他如此之好,还不敢当着他的面,在军中作恶。原来并非是因为心有所爱,而是因为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