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推开酒,语调平静:“再漱也没用了,该吞进去的已经进去了,漱一百遍也没用。你的一壶冬能解罂粟的毒瘾吗?”
墨麒攥着宫九肩头的手简直像是要揉进宫九的骨头里:“不能。一壶冬什么都能解,但却解不开瘾……”
宫九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面上晕出一丝亢奋的粉色,愉悦的微笑渐渐勾了出来:“你得——好好改进你的酒了——”
楚、胡与柳无眉的打斗已经撞穿了数个房间了,估计这场打完,整个醉春楼是真得推倒重建了。不过醉春楼的主人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只是紧紧盯着已经开始上头的宫九。
殷红的血色顺着宫九雪白的颊,一路染红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墨麒一把握住宫九的手腕,将他固定住,免得发作时宫九会抵不住自残。心中被满满的、要被涨裂的酸楚感占据,除了懊悔自己晚到一步,便是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放低声音在宫九的耳边哄道:“没事,我在,我一直在。很快会过去的。”
宫九居然还有理智在这种情况下灵巧地将自己手腕挣脱出来,伸手一把拽向了墨麒身边垂落的银色尘尾,滚烫的指尖卷住了不放,一双眼睛漆星也似地亮了起来:“道长。”
宫九飞快地把拂尘从墨麒背后硬拽了下来,浑身抖着把浮沉银雪往墨麒手里塞。
墨麒手里是被塞进来的拂尘:“宫九,你……”
宫九一把拽住墨麒的衣领,狂乱地说:“抽我,快……用拂尘!”
凌厉的内力因为紊乱而自宫九体内暴动溢出,撕裂了他身上的衣服,皲裂了宫九身上的皮肤。
可那些伤口刚一见红,又很快在霸道的内功心法加持下极速愈合。像是一簇簇转瞬即逝、绽放在雪地上的红梅。
宫九:“快!”
宫九的眼神一时迷乱,一时清醒,手就算是痉挛着也紧紧攥着墨麒的衣领。
同时发作的自虐欲望与药瘾同时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宫九的神经,令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疯狂,内力亦是更加紊乱。
墨麒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经被撞出了好几个大空洞的房间,一把横抱起了宫九,转身快步踏出房门。
好巧不巧,两病齐发。墨麒真怕宫九混乱的内力会令他筋脉寸断、爆体而亡,倒不如先安抚下其中一病。
两个青衣姑娘本一直害怕地瑟缩在门外,见到老板终于出来了,惶急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老板!”
“无妨,楼倒了重建便是。”墨麒匆匆道,“一楼没人的房间,带我去!”
两个姑娘连忙跌跌撞撞地带着墨麒下楼去了,寻了间无人又偏僻的房间,都不等她们开门,墨麒便抱着宫九踢开了房门,大步踏了进去。进门的瞬间,袍袖一甩,内力便吸住了门板,乒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两个姑娘在门外傻眼。
楼上,是两个侠士和她们的老鸨打斗的声音;面前门里,是种种令人羞涩的暧昧声。
两个姑娘后知后觉地开始了误会:诶……诶?原来老板抱着的那个美男子,居然和老板是这种关系么?
“轰!”
醉春楼抖了三抖。是楚留香他们又撞破了一道墙。
两个姑娘听着面前屋内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又高了个调子的声音面面相觑:“…………”
这……这……看不出来啊。
原来越是外表看起来冷漠的人,其实内心越野的么?
楼顶的打斗声已然停止,过了一会,楚留香和胡铁花也灰头灰脑地匆忙赶下来了,站门外一听:“……”
原本焦急的心情顿变无语。
噫……这动静听着可不像罂粟毒发作?
嗯——九公子不是借机驴道长陪他那啥吧?
屋内,本被心急和担忧冲昏了头脑的墨麒也琢磨出来哪里不对了,伸手掐住宫九的脸颊,迫着他张开嘴,伸指一摸,果真从宫九口中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