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还借机嘬了口墨麒的指尖。
墨麒拈着膜,搓了搓,是天蚕丝的料子:“……”
他面上的表情由眉头紧皱的担忧,慢慢变成了发现被骗的愠怒,接着又有几分好笑和难以置信:“你是故意的?”墨麒摁住了还想往他身上靠的宫九,晃了晃手中的天蚕丝特制成的薄膜,“你是故意的?你早就在算着今日了?还准备了这种东西?”
宫九软软地把手往墨麒腰上一搭,含糊道:“是吧。”
他动了动手指,指尖暧昧地掠过墨麒已经被他“不小心”扯散的三千青丝,勾起一缕缱绻地缠在修长好看的指尖上打转。
他以一种状似温顺地低伏着身体的姿势,仰头看向墨麒,眼角带着惊人的艳丽。
墨麒不仅无动于衷,反倒还直起了身子。
宫九暗示不成索性明示,扯了扯墨麒的头发,不满道:“继续?”
墨麒怒极反笑,久未出面的天绒丝下一秒就缠住了宫九的手脚,将他死死绑住,动弹不得:“继续?呵,九公子既然这么能耐,那便自己继续吧。”
墨麒无情地从宫九手中拽回了自己的头发,反手收起浮沉银雪,青丝披散着,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还弥漫着暧昧味道的房间。
门一开。
楚留香、胡铁花尬笑:“嘿嘿嘿……”
两个姑娘傻笑:“嘻嘻嘻……”
哦呦,头发都披散了哪。哦呦呦,衣服都扯乱了哪。
已经洗不干净风评的道长:“……”
宫九,真是个害人的妖精!
·
·
一番折腾回到将军府时,天已蒙蒙亮了。
展昭打着哈欠拽着睁不开眼的白玉堂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归府的墨麒等人。
展昭眼睛一瞪,立马就知道自己这是错过了重要剧情了,顿时有点后悔昨日自己为何休息的那么晚。
胡铁花和也来迎接他们的姬冰雁说昨晚的战况:“……真的是柳无眉,真是绝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就连老臭虫都觉得不可能的,居然真是柳无眉……”他先是难以置信地又反复念了几句,而后切入正题,说了一番他和楚留香如何击溃柳无眉的过程,“……柳无眉死了。尸体我和老臭虫也已经处理掉了,保证这回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让她起死回生第二次。”
展昭点点头,凑过来:“那道长和世子呢?”
你看九公子那满脸餍足、一脸红润的表情,再看看道长那黑锅似的脸色,明显昨天也发生了很精彩的故事啊!
胡铁花背着道长,偷偷在面前举起手,俩大拇指勾了勾,和展昭传音入密道:“那还有啥呢,不就是……”
展昭顿时无声地做了个“嚯——”的口型,然后同情地看了墨麒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上前拍了拍墨麒的肩膀。
展昭心想:肯定是昨晚墨麒和世子那个啥,进行了深层次的交流了。说不准是世子满足了,道长却还没满足,但是道长又心疼世子,不愿强求,所以才黑着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猜测的完全和事实截然相反。
二十来岁,半个月前河西案才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车的展昭,现在已经自学成才,能够熟练地举一反三了,偶尔的时候还能点拨点拨一窍不通的白五爷。
至于白五爷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窍不通……那就没人知道了。
·
·
蓬莱寻仙案,时隔半年,终于宣告破案。
凶手柳无眉已然伏诛,数几十名死者终于能够瞑目。
只是下葬的时候,那些“投名状”上的死者坟边空荡荡的,仍是什么人都没有。
案破前,他们是被自己家族抛弃的棋子,被扔到满里来冰冷地躺了半年;案破后,他们的家族死的死,逃的逃,更不会有人会想起为他们点一支长明灯。
这是即便凶手伏诛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