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变化尚还在其次,关键是精神面貌的反差实在太大。白选很清楚,但凡心存希望,一名习练体术的武者,不可能在大清早就抱着酒瓶子狂灌。
专门炼体的他们,从开始学习第一招体术格斗技时,就会被禁止饮酒。至少要练到某个程度,才能稍稍放开禁制。但是如博尔特这样已经可称为酗酒的行为,除非彻底放弃了对强悍实力的渴望,否则终生都不会出现。
第四章失望(25粉票加更)
要多么沉重的打击才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颓废?他的生活只怕除了睡觉就是喝酒,哦,也许再加上几句对邓家安、邓家全兄妹俩低劣体术的所谓指点。
这样的博尔特忽然让白选很愤怒。她正喝着温热的混和着数点白米和青黑色不明颗粒的稀粥,但几乎不曾断绝的咕嘟咕嘟咽酒声让她越来越心烦意乱。
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白选突变的神色吓了邓家全一跳,也收获了邓家安骤然阴沉的森寒目光。
“喝不下吗?”邓家全低下头不敢看白选,难过地说,“可是我们只有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的女孩儿,从昨天晚上白选和自己挤一个被窝起,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如果今天他不喝酒,你们就能吃上热馒头。”白选盯着博尔特,一字一顿地说,“我想你们的收入绝大多数都买了黄汤马尿喂这个酒鬼吧?”
“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邓家全霍然抬头,原本愧疚的神色一扫而空。她怒目瞪着白选低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是我们的师父只要他想喝,我们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他买酒。”适时,博尔特重重地打了个酒嗝,把喝光了的酒瓶扔在地上,伸手抓起另外一瓶。
“哥哥,你这是什么朋友?”邓家全见白选不说话,又把炮火对准了邓家安,尖叫,“我不喜欢她了你为什么带她回家?”
“我不是你哥哥的朋友,但,我和你们这位活死人师父却打过交道。”白选语气温和地解释,“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他,只是对他很失望。”她一个小女子都能在黑潮纪挣巴挣巴活下去,博尔特纠纠男子汉为什么不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博尔特仍然无动于衷,仿佛争吵的对象是旁人。不过,白选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某些端倪,他方才吞咽酒水的动作似乎停滞了半秒。
“你怎么会认识我师父?”邓家安制止还要发脾气的妹妹,眼中有极重的戒备与警惕。他的手已经向腰间摸去。
“你们三个一起上都打不过我,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白选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师父当年可是一位让人敬重和佩服的人物……”
话音未落,邓氏兄妹俩不约而同出手。邓家安手里拿着一柄自己磨制的牛角尖刀,而邓家全则直接拎了方才博尔特扔下的酒瓶抖手就砸向白选面门。
人说双胞胎多有心灵感应,坐在白选身旁和对面的兄妹俩一个直取她心口,另一个奔着脑袋而去,都是冲着要害部位下手。
白选无奈地说:“非要吃点苦头?”她并起手指,重重击在先行刺来的牛角尖刀刃上某处。
邓家安只觉一股诡异的力道沿着刀背飞快窜至手腕,明明不大的力气却让刀柄在他手心剧烈颤抖。“咣啷”一声,尖刀终于落地。与此同时,白选略略偏头,间不容发之际让过那只挟带着风声呼啸奔至的酒瓶。
惊恐地瞪着白选,邓家安把同样惊惶失措的妹妹和博尔特护在身后,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不会是来追杀师父的吧?该死
“博尔特警官,你要一直躲着吗?我没有恶意,只是很巧还记得十几年前的你。”白选捡起那把牛角尖刀,把被磕得弯曲的刀刃慢慢拉平。
“你今年才几岁,会记得十几年前的我?”从邓家安身后传来被酒精彻底破坏了的嘶哑声音,博尔特无所谓地说,“好吧,就算你认识我,那又怎样?去举报我吧,我等着。”
白选掏了掏耳朵眼,这话咋这样熟悉?貌似昨天自己也说过。博尔特的话却提醒了邓家安,他的神情慢慢镇定下来,死死盯着白选说:“你找师父的目的是为了穿过驻军防守线,你只怕不是什么好货色吧?”
“所以你们不必怕我,我还要请你们帮忙。”白选笑着说,“尽管放心,钱我已经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