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家父亲抓了个正着,不怀疑动机才怪,开曜很能理解他们。
见他说不出话,镜越发觉得他们说对了,他拉住祝汸回头就走:“走!有些人别看成日里一袭白衣,高高在上,心却是黑的!”
“…………”祝汸回头,委屈巴巴地看开曜,满眼不舍。
开曜心疼上前,泱再度挡在他跟前,朝开曜客气地行了个揖礼:“就此拜别,我回去会对儿子严加管教,也祝神君历劫顺心。”
说罢,一人一边,架着祝汸直接走了。
“…………”开曜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这还要如何顺心得起来?
还真会祝福。
这一回,父皇与父亲是真的气得不轻,不止是带他回去讲道理这么简单,他们直接带着祝汸回到天庭。
因为整个天庭的神仙都在为祝汸与开曜神君的事儿而高兴,他们俩便很不喜,打算直接去将这件事情与众仙说仔细。祝汸知道父亲们是为自己好,可他心里也很不愿意。
回到澹澹宫,他便有些无精打采的,他打不过父皇,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回人间。
谁又知道再回去时,老家伙又变成什么样子。
老家伙一个人得多孤独啊?
父亲们也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某日,镜拉着祝汸,轻声问他:“你说开曜不曾有坏心,那我问你,你为何会有了孩子?”
“我——”这也是祝汸最为好奇的事,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不知道那天他们到底有没有像春宫图里那般,做了那样的事。
或者说,神仙跟人不同?他却不好意思拿这事来问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父亲。
镜道:“一般情况下,男子是不能生育的,哪怕是神族、妖族,也是如此。我当年之所以有了你,是因为我曾食过能诞生孩子的果子,你呢?”镜伸手,心疼地摸摸他的脸,“你连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往后倒一万步,好,开曜的确是刚恢复记忆,那他当时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使你有了孩子?”
祝汸无话可说。
“这才是我与你父皇最为在意的,他若是真的喜爱你,就不会让你在这么小的年纪里拥有一个孩子。”
“可是田田很可爱啊。”
“我知道,我与你父皇都很喜欢她。可是你呢?当时多么无助与害怕,你可知道我与你父皇到底有多自责?你才是我们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祝汸很难过,小声道:“可是总要听他解释吧,他说不定是有原因的?”
“我的傻宝宝。”镜越发心疼他,伸手将他揽到怀里,抚摸他的一头银发,“越在意,越容易被伤害,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如此。”
祝汸喃喃道:“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啊,他每一世都记得我的名字,还要交代给下一个自己知道,他每一世都会种我喜欢的海棠树,他……”
祝汸窝在父亲的怀中,一连串地说了许多的事。
镜将祝汸哄睡着后,到后苑,泱在湖边等他,回头看他:“怎么样?”
镜走到他身边,叹气:“没辙。”镜看着平静的湖面,“我听他说着,心都软了,宝宝是真的非常喜欢开曜,哪怕是一件极小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拉着我说到现在,说得都是人间这几百年,边说边笑,满眼纯粹的喜悦。”
泱拧紧眉头。
镜仰头看他:“这该如何是好?宝宝是不可能忘记开曜的。”
他们俩都曾受过天道阻拦,当年阻拦他们的还正是开曜神君本人。当然,他们此时并非报复,只是作为父亲,他们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但他们都知道不得不与心爱之人分开的痛苦。
他们不愿孩子受到开曜神君的伤害,却也不愿孩子经受这种痛苦。
泱看着湖面,看了许久,才幽幽道:“感情之事,父母都拗不过子女,从来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镜明白,他也跟着看向湖面,心中有些酸酸的。
孩子到底是长大了。
他知道,他们俩都会认输的。
不论前路如何,总要放手让孩子自己去闯。
正看着,湖中锦鲤忽然跃出水面,似是在欢迎镜的到来。这些都是镜的锦鲤,镜暂且放下心中的这些事,走上前,弯腰蹲在湖边,伸手去逗着这些锦鲤玩。
那些锦鲤全都游在他手边,争着去咬他的手指,他脸上渐渐泛出笑容。
不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又都不见了,他侧耳听了片刻,回身告诉泱:“他们告诉了我一些事。”
祝汸发现一件怪事儿,兴许那日父亲与他谈心后,真的被他和开曜感动到了,这些日子不再来找他谈心,也不在他面前说老家伙的不是了。不仅如此,父亲们也不再试图拉着他去与整个天庭交代清楚,父亲们多年不来天庭,开始出去到处见友,甚至有一回,他们还带上了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