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要大夫。”
“啊?”柳长亭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什么。
十里指着他的脸道:“红。”
‘腾’的一下,柳长亭整个人犹如一只下了油锅翻炒的虾,快速取下十里腰间的香囊,钻进被子里,“我没事,你走!”
大夫治病奇奇怪怪的,病人要治病也奇奇怪怪的。
十里摇摇头,随后离开,路上找到一个丫鬟,指着柳长亭屋子那边说他要大夫。
丫鬟应下,十里本想等大夫看完他再走,管家来喊,说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她便跟着上了车。
跟姚刺史道别后,驴车慢悠悠的动起来,往岳州驶去。
还是那只驴,还是那辆车,马车太打眼,稍微富裕些的家庭都养不起一辆马车,有私家车的都是有钱人。道路有些远,能避免的麻烦尽量避免。
除了原有的行礼外,还多了几本书,大多是启蒙的,路上管家边教十里识字。
相处一段时间,老驴发现十里并没有伤害它的意思,胆子也大起来,不再躲着她。
昭国有近四百个州,七个府,每个府管辖五十到六十个州。
州按每年上交的税银分为上中下三级。
岳州属下州,每年交上去的税不高,也就说明这里的人不怎么富裕。
来这当官,大多是被贬下来的。
管家十年前接沈瀚和十里回京时,来过一趟,记忆已经很模糊。好在将军写下了位置。
按着地址寻过去,管家逐渐记起夫人娘家的详细地址,岳州罗阳镇稻米巷。
生十里的娘姓周,名丽姝,在生下她的第二年病逝。其母与将军同姓,名沈春花。其父是考上了秀才,旁人都称他周秀才。
管家到那才发现,原先的住宅现在已经成为一家胭脂铺。
日头有些高,下车的时候,管家觉得头有些晕,眼前花了一片,差点摔倒,还好被十里扶住。
对上十里担忧的眼神,管家摆摆手示意没事,提着衣摆踏进了胭脂铺。
“客官是要给你女儿买胭脂吧,瞧多水灵的姑娘,与这盒桃花笑正正合适。”老板娘吆喝着。
管家接过胭脂盒,看了看,递给跟进来的十里,顺势问道:“老板娘,这以前住的不是周秀才吗?”
“周秀才?没听说过,这房子以前是家米铺,去岁转卖到我手上。我不是本地人,对这里的事不大清楚。您沿这条路直走,转角那有个卖酒的铺子,吴老头在那卖了三十多年的酒,你去问问他,他应该能告诉你。”
“多谢!”
“客官,那这胭脂您还买吗?”
“买,买!”管家掏钱结账,转身那刻心都快跳出来了,“小姐,吃不得!”
十里拿到胭脂盒后,反复看了看,打开后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从香味来分析,成分大多为植物,既然敢摆出来卖,那肯定无毒。
等结完账这盒东西成为她私人物品后,十里用食指挑了点尝尝。
不好吃。
管家从她里手上抢过胭脂盒时,她也没有拒绝。
管家的喊声将铺子里的客人视线聚集到他身上,老板娘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巧笑道:“客官是从京都来的吧,小姐手上那盒胭脂是桃花制的,是京都的新品种,那富商说可食用时我还以为他骗人呢,没想到还真是。”
客人恍然大悟,眼来不是傻子。
管家又向她道了声谢,才带着十里离开。
刘二丫今日来镇里给即将要嫁出去的孙女挑胭脂水粉,听到有人打听周秀才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两人。
见他们出去,胭脂也没买,跟在两人后头。
十里往后看了一眼,发现盯着她的是个老妇人,威胁值为零,便也随她去了。
吴老头今日有事不在家,但他儿子在,周秀才的事,他知道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说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