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爷摆手,“死不了,来福呢?”
来福便是他养的那只狗,每月固定某一天去某一家吃食。
馨柳算了算日子,道:“应当在四爷家。”
“你去喊我手下的弟兄来,让他们带上家伙,我在四弟家等他们。”
“啊?好。”
十里最终还是出声制止了柳长亭和周子风两人的菜鸡互啄,并将他们互相介绍给对方。
柳长亭瞬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原来是表弟。”
周子风反驳道:“谁是你表弟?不要乱喊,这次看在你是我阿姐朋友的份上我放过你,下次要是还让我看见你抱着我阿姐,我还打你!”
柳长亭没与他争辩,反问,“那要是别的人抱你阿姐呢?”
周子风脱口而出:“打!”
柳长亭放心了,“表弟你可千万要守住,不要让别的男人牵你阿姐的手,看到有人抱她,拿着棍子,最好是铁的,就像今天一样上去揍他。”
“那是自然!”
说话间已经到了段老板家,陈生和周桃夭还有那四个长工已经在门口等他们,段老板指挥着将装着狗的笼子搬出来,随同一行人一起去马车那。
正巧碰见在找他们的沈春花和周中举,十里担心家中的幼狼,让陈生先将狗带回去,送到林秀媛手中。陈生不太愿意,想跟她一起离开,于是就指使长工,让他们将狗运回去。
沈春花先是看了看十里,见她没事,放下心,“阿拾,等吃完饭,外祖母带你去买几身衣裳。”
周中举一早就看见了柳长亭,见他衣着华贵,想着可能是十里在京都的朋友找来了,出声道:“这位可是阿拾的友人?”
柳长亭见提到他,行礼道:“晚辈柳长亭,与十里是生死之交,见过两位长辈。”
生死之交,周中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跟十里一起去过北地,管家虽说十里是一个人跑去北地的,但他并不怎么相信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能跑那么远,其中一定有人帮她。
周中举对他的举止表示认可,“娘,不如中饭便在酒香楼中吃吧。”
沈春花上上下下将柳长亭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点点头,同意了。
周中举知道柳长亭在今年八月的时候考取了秀才,非常震惊,对他越发热情。
当先生的,都喜欢会读书的。
走至酒香楼门前,刚踏进去,迎面跑来一个随从装扮的人,“少爷,你跑哪去了?可让我好找,老爷说让我时刻跟着你,你别让我费心成吗?”
周中举见他嘴角泛着油光,行为及话语不带一丝尊重,眉头紧皱,却也不好出声。
柳长亭习以为常,表情淡淡,应了声“知道了”就没再理他。
柳长亭希望这些顿饭吃的时间再长些,再长些,说他逃避也好,说他怯弱也好,他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回去面对家中那群人。
“少爷,我们该走了,也许是消息错误,孙谦先生并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去洛易拜南林先生为师吧。”
“知道了。”柳长亭还是那句,看着周中举问道,“周先生,您就同我长辈一样亲切,我可以和十里一样喊你一声舅舅吗?”
周中举反问,“有何不可?”
“舅舅。”柳长亭大喜,复又叫一旁的沈春花为外祖母,随后行礼同两人辞别,“侄儿谢过舅舅,外祖母,侄儿还有事缠身不便多待,还望舅舅外祖母恕罪。”
周中举也有些惆怅,这么好的学生可惜不是他教出来的,“去吧,以后若是想来看看我们,去云下村的学堂找我。”
“等等!”陈生犹犹豫豫终于在两人快要走没影的时候开口了,“你要找的是孙山先生吗?”
柳长亭摇摇头,“不是,我找孙谦先生孙大人。”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陈生兴致缺缺,还以为能摆脱孙山先生,没想到不是。
这么一留步,柳长亭又将视线集中到十里身上,向她走去,“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我想问问你说的含菌草在哪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