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生出嫌隙,他便有机会趁虚而入。
初时,这一计策很奏效, 麻明空果然中计了,
麻明空那一枪打下去, 石连长与之决裂, 曹启以为自己有机会了。
可实际上,石连长非但没有爱上他,反倒一直明里暗里地给他下绊子。
曹启这才明白,石连长是将自己当做情敌, 还在人前借自己来刺激麻明空。
这一认知让曹启绝望了。
他竭力想要扭转三人之间病态的关系,奈何全无办法。
石连长对麻明空因爱生恨, 在人前拼命为难他。
可这么些年, 石连长心里也只惦念着麻明空,从未正眼瞧过曹启。
而麻明空,因为误会石连长强暴曹启, 一直以为石连长是喜欢曹启的。
三人纠缠许久,只有曹启一个人知道真相。午夜梦回,曹启时常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恨不能大哭一场。
“所有的孽债都因我而起,我承认,我嫉妒麻明空,他身上的毒是我下的。”曹启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神色。
麻明空心气郁结,他无法想象自己一直受困于一场骗局,错信了人。
比起麻明空,石连长更为决绝,他并没有纠缠于对错,只是漠然道:“解药!”
曹启苦笑一声,与麻明空单独进屋。
半个时辰后,房门开了,曹启脸色苍白,浑身虚汗道:“毒已解了。”
石连长头一个冲进屋,看见麻明空的脸色好了许多,正安静地睡在床上。
长久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石连长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麻明空。
在这段时日里,他做了许多叫麻明空伤心的事,回想起来简直十恶不赦。
这会儿人睡着,石连长不由地忐忑起来。
曹启看他满心满眼都是麻明空,颤声道:“石连长……”
石连长状若未闻。
“我只问一句,如果没有麻明空,你会不会……”曹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不会。”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曹启彻底失了希望。
曹启失魂落魄地走了。
大戏散场,夏景生正要离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小月。”
夏景生脚步一顿,回身一瞧,是方才替麻明空诊脉的长老。
见长老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夏景生诧异道:“您在……叫我?”
长老哑声道:“年轻人,可愿到我家中喝杯茶?”
夏景生心下奇怪,他与这苗寨长老素昧平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邀他去喝茶。
长老并没有与夏景生商量的意思,说完这话,便由着人搀着上了竹凳。
后头一架竹凳停在夏景生面前,四个身强力壮的苗人往他跟前一站。
这架势,如果不是四人都客客气气的,夏景生简直觉得自己被绑架了。
他坐上那春凳,由着那四人将他抬下山,往苗寨走去。
进了寨子,夏景生所到之处,皆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四个苗家男子抬着夏景生,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了长老家中。
那是寨子里最宽阔的屋子,长老一进门,便有个苗家青年迎上来:“爹,您回来了。”
他转眼瞧见夏景生,难以掩饰脸上惊讶的神情:“田伯母……”
“咳咳……”长老轻咳一声,青年立马止住了话头,只疑惑地瞧着夏景生,“这位是?”
“我姓夏。”不知为何,夏景生下意识地强调自己的姓氏。
“夏先生。”青年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迎道,“快请进来。”
夏景生还是第一次到苗家做客,立刻被那与汉家不同的建筑风格吸引了。
在夏景生看不到的地方,老者皱眉道:“去,通知彭家。”
“爹。”青年皱眉道,“没准只是长得像而已。”
张老摇头道:“他的脸,我不可能认错。”
“爹,田伯母是苗姑,你这会儿……”青年还想再劝。
“快去!”长老拔高了音量,青年只好噤声,吩咐人到彭家传话。
转脸间,面对夏景生,他又恢复了一脸友善的笑容:“夏先生,请喝茶。”
浓郁的茶香飘散开来,夏景生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青年有些腼腆地笑笑:“我手艺一般,让先生见笑了。”
“我叫祝波,不知先生为何来此?”祝波笑着给夏景生续上茶水。
“来寻人。”夏景生淡淡道。
“寻人,是寻亲?”祝波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