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完书收拾好书本,看温烈丘揉眼睛,李负代拽开他的手,抬手压上他的太阳穴。两人面对面,李负代手指压着刚揉了两圈,就被温烈丘揽着腰捞去了腿上坐着。
跨坐在温烈丘腿上,李负代手上继续帮他按摩,却被温烈丘盯的想笑,“看什么。”
“看你。”
李负代垂眼回看他,“看我干吗。”
温烈丘就不说话了。
压在太阳穴的手指慢慢贴向温烈丘的脸,连着手掌也抚上,李负代捧着他的脸,在额头发上亲了一口。
温烈丘静默了片刻,开口时面目平淡,却是质问口吻,“你会不会这样对别人。”
“哪样?”李负代嬉笑着装糊涂。
盯着他,温烈丘的眸色深沉起来,抱在李负代腰间的手同时施了力。他总觉得这人像条泥鳅,不仅难捉还总想着溜走。就像现在,他拥有且享受着一份温润的柔情,比拆分开的细雨还绵密,从面前这位从不把什么人放在心里的人身上流露的。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只属于他。
两人各怀心思地望着对方,随着目光的挪开,李负代先从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败下阵来,他趴伏在了温烈丘颈间,脸颊贴在他侧颈,若有似无地叹气后无意识地嘟囔一句,“对我哥也没有这样过……”
因他这句话,温烈丘心间又再次胀满,他揉着李负代的后脑勺轻声说,“你最近,总是走神儿。”
李负代诧异于温烈丘的敏锐,停了半天才说,“有吗。”
“想家了吗。”实话实说,现在的生活,温烈丘觉得很好,但他不能把这种想法强加给李负代。
李负代不知道该怎么向温烈丘解释,他会走神儿,是因为他已经极少会想起那个,他要找寻的家。
“叶朗,为什么可以帮你。”温烈丘想循序渐进,“他可以帮到你什么。”
“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李负代在温烈丘耳边轻喃,“……温烈丘,我好像、已经不需要他了。”
没出息就没出息,李负代认了,现在的他,就是不想离开温烈丘。
自从上次,宁见渊许久都没再出现。李负代再次看见他,是在一个放学的晚上,他和温烈丘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了倚靠在车边抽烟的人。比之上次,宁见渊状态多少强了些,起码看向他的眼神不再空洞。
温烈丘本和李负代隔着点儿距离并排走着,见了宁见渊,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立马扯过李负代的袖口,从过长的袖子中翻出他的手牵住,板着脸走到宁见渊跟前儿。
勉强扯出个笑后,宁见渊表明了来意,出事后的这段日子,他做了些打算,他想离开这个城市换个环境。他没什么不舍,只想最后来道个别,顺便请李负代吃个饭,并强调只是李负代。
温烈丘对他的强调很不满,李负代却一口答应了。
坐上车后,李负代看着温烈丘冷着脸进了门,才让宁见渊开车离开。
他和宁见渊没走太远,找了家人不算多的快餐店。宁见渊按一般这个年纪少年的喜好点了很多吃的给李负代,李负代以为宁见渊还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但听来听去,都是对自己的叮嘱和来自年长者的祝愿。
一顿饭吃完,宁见渊都没再提起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即使如此,李负代也不觉得他是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了。
回家时,李负代先注意到家里没亮灯,接着去看阮令宣的房间,也是黑的。走到门口,才发现大门也没关,门内一片漆黑。
走之前,他亲眼看着温烈丘进家关了门,就算他走之后温烈丘又出了门,也不会做出忘了关门的事情来。一瞬间,脑子里挤进各种想法,进了漆黑的客厅,随手按开一盏灯,一楼没有半点声音,让他猛然又想起温烈丘伤了手臂的那个晚上。
没有刀没有刀!!只是我写不完车了!!
第119章 天都亮了。
径直上楼去了温烈丘的房间,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李负代微微松了口气。他靠在关着的门边,敲了敲,问里面的人,“你干吗去了不关门……为什么不开灯?……阮令宣呢?”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拽开,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进去。他没有半点儿防备,被掐着后颈,直接撞上了坚硬冰冷的瓷砖墙壁。额前闷疼传来,眼前立即有些发黑。
李负代被按在花洒下,头顶的花洒出水冰冷,顺着脸颊脖颈蔓延,没几秒,浑身便湿透,眼前花成一片脑袋昏沉间,他还觉出身后有一双手在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
“……温烈丘、你他妈!”也不知道这人突然发什么疯,李负代想起来挣扎,但他被紧压在墙壁上,只勉强抽出手抹了把脸,他费力地转头去看身后死死抵着他的人,因低温声音都抖起来,“好冷、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