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温烈丘看见应曦就烦,还是强压下去。
“说可以,但我得先确定,说了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应曦的容貌过于艳丽,抬眼拿腔拿调地说话,都是风情,“温烈丘,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对你是什么心思。”
他三两句话,温烈丘又要压不住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温烈丘虽不说话,应曦却从他的神色中看见了明显的冷蔑。他并不受挫,扬扬眉看着温烈丘笑,“但我适合你啊,我漂亮,聪明,只要你喜欢,我就会很乖,你的话我会听,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我还会一直陪着你,最关键的……在床上,我不会输给李负代。”
应曦说着站起来,慢慢走向温烈丘,“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人嘛,最怕的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和能让自己快乐的人在一起,不好吗?……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他几乎贴上温烈丘,眼中是恰到好处放低姿态的讨好,“……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吗,我能感觉到。”
温烈丘任他贴着自己,沉默片刻后抬手扳住他的下颚,冷然的双眸垂在他脸上慢慢端详,眉尾到黑眸,鼻尖到唇线。温烈丘并不是个欲望至上的人,只是应曦这人的气息,他这张脸,似乎都关乎着情欲。他能想象,他审视过的每一处,染上情欲后都会更催人勃发。
温烈丘这一动作似乎鼓动着应曦,他眼中柔亮多情的光几乎化成水雾,看着温烈丘的神情有多纯情,婉转的嗓音就多让人遐想,“我会乖,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我的柔软、热情、浪荡,都是你的……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
“……是很漂亮。”没等应曦欣喜,温烈丘淡漠的声音又灌进他耳间,“但是脏。”
“……我脏?”应曦没想到温烈丘会如此直白,他狠狠一怔后变了个神色,讥笑着反问,“……你以为李负代就干净?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敞开腿被人操的货色?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他在别人身下喘够了,然后在你面前卖苦装纯情,你不知道罢了!”从他们开始交谈到现在,温烈丘只寥寥几句话,除了对他的不屑,便剩轻视。应曦慢慢收起笑,显露出狰狞的狠意,“你自己想,本来毫无瓜葛的人,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不至于那么蠢吧?”
温烈丘脸色冷得吓人。
“我查过他。”应曦似乎十分笃定自己能扳回一局,“想必你也知道叶贺这个人,叶贺于李负代,表面看是养父,内里是不是天天搅在床上,谁又知道呢?”说着说着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温家是看不上叶贺,但你能保证叶贺不打温家主意?李鹤刚死,紧接着李负代就在你面前自杀?为什么他们俩死前都要招惹你?你觉得是偶然?”应曦句句紧追,“你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儿?你就从没想过李负代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而这个目的的背后主使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嘲讽,温烈丘发觉自己确实小看了应曦,起码在他和李负代身上,这人没少下功夫。居心叵测伺机动作,不值得费心却又碍眼。
“你想呆在我身边。”温烈丘手抄在兜儿里,冷冷地问,“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应曦紧盯着温烈丘,模样不像表白,更像表忠心。
出身、家世,这些东西温烈丘不能抉择,他生活成长在利益至上的圈子里,尔虞我诈钱权屠杀,他不屑,不代表他不懂。所以应曦这样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倒是让温烈丘更确定,他比那些曾莫名靠近他的人更恶劣,也贪婪。
“叶贺窥视温家什么我不知道,你总该知道吧?”应曦善于察言观色,从始至终,温烈丘脸上的轻蔑就不曾收敛。他极恼地眯了眯眼睛,低沉片刻又想起什么似得嘀咕着,“……我能证明我是对的……对,李负代身边儿那只小畜生!”他蹭得抬头瞪大双眼,明显是亢奋,“……你知道那小玩意儿他哪来的?……叶贺送的,你要还是不信,大可以去检查它,看看它身上有些什么,看看你们平时说话做事,是不是透过它身上的东西一句不漏地传到叶贺耳朵里!”
这些话,倒让温烈丘有一瞬的分神。
“我是为你好,我费尽心思查出这些只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应曦又贴近温烈丘,手扒在他的小臂,近乎哀求,“李负代只是叶贺送到你身边的一颗棋子,你要看清楚,他根本不值得你喜欢……”看温烈丘始终没有动容的情绪,应曦深感不甘,牙齿咬得生响,“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李负代?!脸?身体?”打懂事儿起,他就用脸和身体吃着便利,他从没吃过这份儿羞辱,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地疯怒,“李负代在床上能满足你吗?你都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如他,你和我试一次……就一次,你就不会再惦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