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谁说话呢_作者:顽山六子(182)

冷然地审视着面前失态的人,温烈丘甚至没有怒意了。他扯着扔开应曦的手,带着压迫抵近,盯了应曦一会儿,用手指在他嘴角缓慢揩过,开口字字都是威慑,“管好你的嘴。”他低冷的声音让封闭的空间一时紧绷窒息,“再有下次,让你永远闭上嘴,我就不嫌麻烦。”

温烈丘慢慢蹭他的嘴角,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应曦感受着嘴角内壁擦刮着牙齿,那力度,几乎要将他的下齿推到。他一时被温烈丘眼中阴冷的神色吓住,再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推门出去。

持续被他轻视,应曦终是崩溃地尖叫出声,“温烈丘!你迟早会后悔的!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是个什么货色,就你还把他当宝贝似得藏着!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你迟早会毁在他手里!然后就是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先是习牧,接着就是阮令宣,一个都不会剩!你们都完了!我等着那一天!”

他尖利的声音大多被隔绝在门内,温烈丘没听清多少,只觉得那人极有可能是疯了。

应曦的话温烈丘一句都不信,但因为这场多余的谈话,温烈丘确实觉得更沉乏。旁人都能看出自己的感情所向,他不信李负代感觉不到。

阮令宣:钢焊的直男

第129章 深冬萧瑟,冻结期待。

他消失了大半节课,李负代甚至不问,温烈丘也就不提。

深冬萧瑟,冻结期待。像触动了滚石,结伴而至,悄无声息不可挽回地偏离轨道。一时间,仿佛世界上所有事物都陷入了泥沼,且解决不了自己的麻烦。

夜深,习牧又跑出去疯闹,温烈丘没心思管他,独自出门买烟。

因为冬季,有木头长椅的小巷更加孤寂,连唯一给其带来丝微光亮的小商店,都在温烈丘到来时关门了。

烟盒里还剩两根儿烟,温烈丘在冰凉的长椅上坐着,看对面冷硬的墙,偶尔吐一口烟,等它混着干冷的白气慢慢消失。熄掉第二根烟后他起身走得更远了些,他不知道李负代会不会找他等他,只是今晚,他没那么想回家。

买了烟从便利店出来,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儿,再返回小巷的时候,温烈丘撞上了从别的方向来的习牧。路走得不太稳,已经有些醉了。

习牧的酒量和阮令宣不相上下的差,却乐得喝醉。温烈丘一直不太理解。

拎着人回家,又拎着人上楼,再拎着人上床,两人都没交流一句。习牧虽然迷瞪,却记着温烈丘最近情绪不对,他最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招什么时候不能惹。而温烈丘,是没心力多说一句话。

出了习牧房间,经过李负代房间,里还有光,却没有声音。在门边看,人趴在桌子上睡着。

温烈丘默默看李负代朝外的半张脸,苍白清冷,永远靠不近似得。站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有醒过来的迹象,温烈丘轻叹一口气,轻声走近,弯腰小心捞起他的腿弯儿又揽住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动作放得很轻,离床还差两步的距离,李负代醒了,惺忪的眼睛含点儿迷茫,又有点儿了然,缓慢眨着眼睛看温烈丘,没说话。

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暧昧,可温烈丘却觉得抱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喉结滑动两下抱着人继续走,“上床睡,别感冒。”将人放到床上躺好,他下意识坐到地上,像之前经常做的那样,“……快睡。”

李负代小幅度的点头,“晚安。”

李负代一直望着他,黑眸中情绪寡淡,让温烈丘不由失神。已经很久,他们没有好好看着对方,李负代不动声色地躲避,让一切不在理所应当。

恍惚着,一个吻落在李负代嘴角,亲完,温烈丘自己却愣了。他嗓音哑了几度,开口竟是想道歉。

李负代又小幅度地摇头,“没事儿。”

他象征包容原谅的几个字儿,再次印证着他们之间距离的产生,曾经习惯对方亲吻的他们,似乎又做起了客气疏离的陌生人。

“李负代……”温烈丘停顿了许久,“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们本来,”李负代说,“就该这样。”

他一句话,温烈丘就不想再争辩,他怕接下去会被他否定一切,怕结果会更糟。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像一瞬间就出现了许多人和事,隔在他们中间,筑起墙,将他们隔离,不清不楚地掩埋。

蹲在窗台的黑猫,睡醒了一觉,跳上床,贴着李负代的腰后又蜷好,准备睡下一觉。

温烈丘的目光在黑猫身上停了一会儿,起身走了。他确定,自己永远不会检查那只猫。

李负代和温烈丘对周围的人事物关注极少,但不上心不是迟钝。这之后隔了几天,穿过必经的小巷,汇聚进朝着学校方向的人流后,他们同时感觉了到过多的目光,闪躲又好奇,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对着他们嘁议纷纷,内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