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烈丘猛地收回手,又换来李负代的一串笑。他是有心疼的感觉,而且不惊讶也不排斥,他很肯定,这份心疼源于所有人看到李负代这个鬼样子都会产生的怜悯心态。但内心的烦躁,不合常理。然后温烈丘转身走了,把李负代自己扔在原地。
独自转着轮椅去病房的李负代嘴角依旧藏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烈丘这种反应让他更开心了。
在医院呆了两天,没半个人来看他。第三天放学时间,阮令宣来了,兴高采烈鼻青脸肿。
阮令宣一进病房就挤在了李负代的床上,“我给你问了,明后天,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出院。”他一直面带惋惜地瞅着李负代的腿,说完重重地叹出气,“完了,约球无望了。”
李负代没说话,轻挑着嘴角打量阮令宣的伤。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阮令宣挠挠头,“那傻逼敢动月月的头发,我当然不会放过他,兄弟也是!”
在他腿被砸断的当即,李负代就知道了罪魁祸首,看见阮令宣带伤的脸时,又差不多推测出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的全部,“温烈丘呢。”
“嗨,他更没事儿!”阮令宣坐直了些,“我们遇着那些人的时候正好在校外,把他们揍的妈都不认识!他们要是再敢搞些阴的,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他们!……不过我看他们是没胆儿了,你是没看见他们看见烈丘那表情。”
阮令宣说得慷慨激昂,李负代不禁失笑,他实在喜欢这位朋友的脑回路,他只是想知道温烈丘在哪儿,他却什么都给带出来了。不过他确实有点儿意外,温烈丘竟也搀和了一下。
“他人呢。”李负代换了个问法。
“我叫他和我一起来的,他不来。”
李负代靠向床头,转了转眼睛哦了一声。
“嗨,他也不是不想来,我看他好像挺内疚的,一提你情绪就有点儿不对。”阮令宣抓抓头发,“我估计他是看你在他面前被人给弄断了腿,心里过意不去吧。”
李负代听他这形容,觉得那人不是内疚,更像生气。
“肯定特疼吧……”
“不疼。”李负代一笑,想起个事儿,“之前那次我住院,钱都是你出的吧?”
听了这话阮令宣眉头一皱,“咱们是朋友,别的忙我帮不上……少跟我提钱!再说了,自家医院,能花什么钱!”
李负代觉得温烈丘不喜欢阮令宣真是太没品了。
阮令宣一直唠唠叨叨,丁大点儿事儿都要说给李负代听,直到晚上最后一次查房,他才离开,还应李负代要求把烟留了下来。
半夜的单人病房中太寂静,静到让人分不清时间,偶尔推着推车路过的护士和其它房间隐隐传来的按铃音,都成了李负代的消遣。
到了后半夜,来了一场倾盆大雨,大概也因为这场雨,还带来了温烈丘。
他没带雨具,从出租车上下来跑进病房的间隙让头发和衣服都湿了些。漆黑的病房中,温烈丘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李负代其实没睡着,隐约看到床上好好的躺着人后,轻轻松了口气。
一直处在黑暗中的李负代把温烈丘的反应和神色都看得清楚,不自觉的,嘴边慢慢就扬起了笑。
有的大宝贝可能没看到tag,没错,这是篇、灵异文:D不过灵异部分很少,大多是涉及李负代身份的内容,可能有的大宝贝灵异是雷区?借此避个雷吧
第25章 当某种情绪在任何两个人之间滋生时,任何人都不再简单。
“我可真想你。”李负代嬉笑一声,按开了床头的夜灯。
安静的空间响起沙哑的声线,温弱的光亮起,温烈丘一怔,又沉着目光看向床上穿着病号服的人。
“温烈丘、温烈丘、温烈丘……”李负代眼睛弯成两条线,回看着他。
“怎么不叫爸了。”
李负代比了个八在下巴托了托,“你喜欢我怎么叫?”
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温烈丘拉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毕竟上一次见面分手时气氛不算愉快。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李负代一只手压在脸下,面对着温烈丘,找了个话题。
“嗯。”
“就明早吧!”李负代突然眼睛一亮,拍了拍床边后往里挪着,“今晚咱俩凑合一晚,明天一起回学校。”
温烈丘低头看了看表,离天亮是只剩两三个小时。
“来。”李负代又拍了拍床。
食指压了压眉骨,温烈丘有些不自在地转开眼睛,“挤。”
李负代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只静静看着暗黄色灯光下的温烈丘。
“喉咙,还疼吗。”床头的小灯在李负代的眼中映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温烈丘有时真的觉得挺好奇,好奇这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到底属于什么范畴,那种欣喜又让人不能忽视的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