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却想:“刘芹那一门《地藏假死大法》,果然非同小可。他使得是衡山剑法,但殊无衡山派剑法中的鬼魅变化之意,堂堂正正,霸道阳刚。倘若教我遇上了,只好跟他硬拼剑法,内力是比他不过的了。我练了《辟邪剑谱》,剑法之上,大有进展,不输于刘芹。”
宁中则、向问天、天门道长等各人心中,也均以本身武功,与三人的剑法、掌法、拳法相印证。
至于钟镇,后天小成的境界,算不上弱,但放到眼前,他的确最弱。
再拆数十招,四人气力丝毫不见衰竭,反而精神弥长。
冲虚却暗暗叫苦:“老道的太极剑势,纯论防御,不说天下无双,也可列入前三。哪想到刘芹内力炎热似火,每一剑击出、每一拳拍来,都是满含炽烈之气。老道热气侵体,实在难挡。”
他却哪里知道,李晏修炼的《大日真火功》,臻至后天圆满之境,内力已可运行一个圆满周天,说是天下第一的内功,殊不为过。
纵然李晏分心三顾,未曾全力对付冲虚道长,但他仍是难以抵挡。
钟镇功力较弱了一层,看不透其中关窍,李晏、方证却心下雪亮,方证暗道:“冲虚道兄力不能久,须在一时顷刻之间,突行险招,决出胜负。再斗下去,少了冲虚道兄,单凭老衲和钟镇掌门,万万不能刘芹敌手。”
李晏酣斗良久,内力如潮,渐觉冲虚道长的剑法稍显缓慢,心想:“毕竟只是后天大成,挡不住我的内力。不过,他若是后天圆满,三个打我一个,我便怎么也不是对手了。”
当即急攻数剑,劈到第五剑时,冲虚首次后退,他正待又加上一剑,忽然间左边一记柔和的掌力轻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
李晏知是方证所发,不敢怠慢,左拳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当的一声大响,方证只感胸口剧烈一震,气血翻涌,急退十步,每一步落下,均有一块青石地板,碎裂成几块。
冲虚虎口隐隐发痛,长剑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太极守势被破,当即凝运内力,向后飘开了一丈,脸上神色古怪,既有惊诧之意,又有惭愧之色。
他说道:“刘掌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贫道佩服!佩服!甘拜下风。” 钟镇得见方证败退、冲虚认输,心头绝望,知道自己唯有投子认负,否则性命堪忧。
于是他叫道:“在下……”
话到喉中,李晏身子跃起,犹似飞鸟般扑到,双拳齐出,击向钟镇胸膛。
钟镇想要认输,李晏可没想过放手。
这一下出招极快,钟镇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得举剑招架。但没了方证、冲虚,他一个后天小成之境的武者,如何能够抵挡?
咔嚓声响,又一柄宝剑断裂,李晏右拳,已击在他胸膛。
旁观众人“啊”的一声,齐声呼叫:“手下留情!”
李晏哪会留情呢?这一拳他使足了力气,钟镇登时五脏碎裂,在地上抽搐一会,倒在庄内死了。
“掌门!”
数十人齐声嚎叫,观其服饰,一色的土黄色衣袍,显然是嵩山派幸存门人。摄于李晏凶威,不敢扑将过来,为钟镇报仇。
方证道:“善哉!善哉!刘芹,你作了好大的孽!”
李晏冷冷的道:“我和嵩山派,誓不罢休,他们做得了初一,我为何做不了十五?”
方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冤冤相报何时了,刘掌门,请及时罢手吧!嵩山派数百人,尽数丧命你手,还不够吗?”
李晏心想:“说得像我杀人魔王一样,没得罪我的人,我动过手吗?”说道:“够了,怎么不够?”
嵩山派数人跑过来,将钟镇尸体抬回去。
李晏回头对庄外的衡山派众弟子道:“大伙听好了,我和嵩山派的恩怨,就此了结!但你们有什么想法,我是管不着了。”
嵩山派数十人脸色一白,双股发抖。
冲虚叹道:“刘掌门,何必如此?”他知道李晏的意思,李晏说他和嵩山派的恩怨两清,可衡山派和嵩山派的恩怨,并未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