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女性宿老,即那上官师姐,闻言不悦道:“王师弟未免将人瞧得忒小了!我练功近百年,一身功力,比你只强不弱,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众人均想:“你年纪近百,这么大的岁数,若让你上阵厮杀,我们良心何安?”
莫大先生道:“诸位师兄师姐,不必争论,一切听从掌门人的命令行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李晏笑了一笑,道:“上官师伯、张师伯,你们留守衡山,若我们覆灭了嵩山派,返回衡山,却发现衡山也被人灭了,那就搞笑了。诸位,我们能够借机攻打嵩山,那别派也能伺机围剿衡山,留守的担子,也不轻哪!”
那姓上官的老婆婆和张姓的老者,齐齐点了点头,知道身上的担子,并不比外出的众人稍轻。 当下众人议定,召集众弟子,告知讯息。
众弟子登时哗然,自从五月底,掌门人和左冷禅一战之后,他们已经料想得到,两派之间,必有一战。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竟来得这么快。
李晏虚手一压,众弟子慢慢安静下来,他说道:“诸位,此去嵩山,路途遥远,大家在众位师伯师叔的带领下,分批出发,最后到嵩山脚下汇合。务必要注意安全!“
莫大先生等人应了,与众弟子分说,回屋收拾衣物兵刃。
李晏找到曲非烟,说道:“非烟,你和我一起走。”
曲非烟和嵩山派之间,有深仇大恨,若不让她同去,在李晏率队离开之后,定然会私自下山,跟随而至。
曲非烟笑了起来,道:“哥哥还是懂我的。”
他见曲非烟笑着,却肃然道:“这不是小事,事关生死,你不能掉以轻心。”
曲非烟收敛笑容,正色道:“哥哥放心,我如今功力不低,只要不乱出头,被多人围攻,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李晏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别逞强,一切有我。好了,你先回屋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当下两人各自回房休息,收拾好了衣物兵刃,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蒙蒙亮,衡山上百余名弟子,便在李晏的率领下,下山而去。
到得山脚下,众人分批而行,莫大先生和那王姓宿老带领三十余名弟子,从衡山往东,经宜春、南昌,再折而向北,赶至嵩山。派中另外三名宿老,亦率领三十余人,从衡山往西,经娄底、常德、荆门、襄阳,最终抵达嵩山。
李晏作为掌门人,率领剩下的四十余人,往北而行,经长沙、武汉,赶赴嵩山。
“诸位同门,保重!嵩山脚下再见了。”
众人一拱手,各沿前路,依照适才的安排,启程出发。
为避免江湖中人察觉,李晏到得长沙,便雇了舟船,溯江北上。
如此缓缓行去,过了数日,船只行至汉口,当下众人舍舟登陆,折向北行,不走官道大路,尽走小路。
众人皆有武艺在身,或多或少,打通了几条经脉,一路行来,半走半歇,倒也不觉疲惫。
这一日,众人来到许昌,此处距离嵩山,不过数日脚程,他们距离近,来得快些。
众人商议之后,准备略作歇息,再行北上,当下在一家客店住了。
睡到半夜,忽听得客店之外有人轻轻击掌,击了三下,停得一停,又击三下。跟着客店之内,亦有人击掌三响,停得一停,再击三下。
击掌声本来极轻,但李晏内力既厚,听力随之极好,又惯常打坐练气,并不入睡,是以一闻异声,当即惊醒。知是江湖上人物相互招呼的讯号。
这些日子以来,他率队北上,时刻警惕,防人袭击,寻思:“不妨前去瞧瞧,若是与我们无关,那就置之不理,当作不知道。否则我暗中便将之料理了,免得惊动一众弟子,日夜兼程的赶路,让他们好好歇息一晚。”
当即运起《大日真火功》,登时耳目加倍灵敏,听觉视觉均可及远。
李晏打开了一扇窗户,果见一条人影,从客店二楼跳出,到了街上,这过程中并未发出一声响动,轻功却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