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遭县府当中记载的,这一年之内的水径变幻。”
“这样详查下来,总会发现那妖孽的蛛丝马迹!”之后,一个提着酒壶,脸上的醉意,似乎从来不曾消退过的道人,也是睁开迷蒙的双眼,低声的嘟哝了一句。
……
“可惜这手段,用过一次之后,第二次,怕就再也没有了效果。”云泽乡中,太攀看着往黄河之畔落下的流光,以及转身折返方向,笔直的朝着黄河大营而去的陆余,心中也是悄然叹了口气。
他在黄河之畔,苦思冥想整整三日,才想出来的法子,结果才刚刚埋下伏笔,就迫不得已的被引爆出来。
“只希望,这陆余口中的消息,能够抵得上我那苦思冥想的三日。”太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这云泽乡中的那老槐树而去——他也是时候,该踏进那黄河大营,见一见那位袁盎袁太尉了。
“我欲往黄河大营一行,未知公孙道友,可愿引荐?”太攀停在这老槐树下,而在他的声音当中,公孙量的身影,也是缓缓的,从那草芦当中踏出来。
“云道友怎知,我与黄河大营,有所关联?” “公孙道友这是在说笑么?”
“云泽乡中连同道友在内的诸位,舍我之外,有谁不曾与黄河大营,有所勾连?”
“立于此间,不就代表着,在这争斗当中,你们已经是选择了帝室一方。”太攀脸上的惊异之色,比那位公孙量脸上,还要来的明显,似乎是在诧异,这位公孙道人,怎么会表现的,如此的‘不堪’。
“这……”那公孙量,这才是露出了尴尬无比的神色,颇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云道友前些日子给出来的讯息,太过于的骇人。”
“叫我等,现在都还不曾回过神来。”公孙量很是尴尬的几句以后,另一位公孙道人,也是从草芦当中走了出来,接上了公孙量的言语。
“还未知,两位公孙道友,可愿为我引荐?”太攀摇了摇头,算是揭过了先前的尴尬,重新回到了最先的话题。
修行者想要进入黄河大营,也并非是那么简单的是,毕竟,兵者凶器也,持军国之重,稍有疏忽,其后患,便是无可估量。
最简单的一点,若是那加入的修行者,是来探听情报,又或者干脆就是来行刺的,又当如何?
是以,修行者想要进入军寨大营,必要的审查,便是无可避免的,尤其是那种,无人作保,孤身而来的。
寻常的气之境的修行者还好,毕竟气之境的修行者,纵然是心怀恶意,在军寨大营当中,军气镇压之下,所造成的破坏,也是有限的,但神之境则不然。
神之境的修行者,真元凝结,便是有着军气的镇压,但其体内的真元爆发出来,却足以是令那军气有所动摇,甚至,若是被其找到机会,斩将夺旗,也未可知,故而,神境的修行者,想要加入到大军当中的某一方,要经过的审查,相当的严苛,而且费时费力。
但若是有现成的神境大修愿意引荐作保的话,虽然不至于说直接的跳过审查,但总是能够省下一些心——毕竟,这引荐作保,就等同于是那神境大修表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被引荐者所做出的是负责,一旦那被引荐者做出了什么不利于大军之事,那引荐之人,便要背负起相当大的责任来。
故而,一般情况下,除非是真的是相互知根知底,彼此熟悉到无以复加的存在,否则的话,很难会有人,愿意替他人引荐作保。
不过,太攀毕竟不一样——不说他们希望借助太攀搭上昆仑的那位徐求道,使得他们有求于太攀,在太攀的面前,姿态稍低,光是太攀本身,就足以是令他们愿意为之作保了。
修行者不愿为他人作保的顾虑何在?
无非就是担心,出了什么事,牵连到自己,但太攀在长安城中的表现,已然是足以证明他的立场。
在七王五十余万的大军,被仅有十分之一的五万大军,借助黄河天险,封锁于这黄河以南之后,这帝国当中,无论是那些书生还是修行者,只要有着纵观全局的目光,都已经是对这一战,品出了一些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