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帝国大军,看似仓促应战,丢盔弃甲,连连失地,但除开那些本就在七大诸侯王统御之下的土地,被那七位诸侯王拿了回去以外,长安帝室,在这一战当中,可曾还有其他的损失?
土地城池?那本就是各大诸侯王的封地,帝国诸侯无数,而这一战之后,便是只剩下了七大诸侯而已——这个时候,便是七大诸侯王退兵,但那些连自家的封地都无法保护的诸侯们,在这一战之后,又如何还能如先前那般,名正言顺的,拥有那些土地?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国中之国?
镇守郡县城池的大军?
存人失地——自大战开启的时候,帝国一方所执行的,就始终是这个战略,以至于,如今七大诸侯王,看似一鼓作气,席卷天下,但帝室一脉的实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损失。
如今镇守于黄河沿岸的五万大军,都是从黄河以南,从容撤退而来。
现在,七王五十余万大军,被阻拦在黄河以南,进退两难,窘迫无比。
黄河天险,拦在此处,天时地利,七王一个也无,想要进军长安,谈何容易?
但若是退,那七王起兵之时所称的‘清君侧’之名,便成空谈笑话,各大诸侯先王数十代聚集起来的人望,也便是化为乌有——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七王已失,若是连这人和,都一起没了,那七王,在帝室的谋划面前,还能有反抗的余地?
一步一步,连消带打的,以那至高无上的帝位为诱饵,将七王给推到了如今这地步。
这一切,明明白白的发生在眼前,又怎么可能叫这些人看不明白,这一战,本就在帝室的谋划之内。
这个时候,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还不清楚,那一封削藩策,之所以一直不曾出现在朝堂,除开是朝堂当中的大部分官员的阻碍之外,七大诸侯王在长安当中的暗子,也必然是调动了强大无比的力量,只要这七大诸侯王的准备,还不到完善的地步,那这一卷削藩策,就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朝堂之上,将帝室与各大诸侯王之间的猜忌,给彻底的挑出来,使得局面走到如今的地步。
而从这个结果逆推回去,那这一战的起因,那一封削藩策,以及使得这削藩策出现在朝堂之上的太攀的立场,自然便是可想而知。
太攀,必然便是早早的就投入了帝室的麾下,自然,其也就不可能会是七王一方派出来的奸细。
这样的情况下,公孙量和公孙含,自然也乐于做这个人情。
是以,在太攀再次的开口之后,公孙量和公孙含两人,都是朝着太攀稍稍的欠了欠身。
“敢不从命?”
“云道友,请!”
黄河大营,距离这云泽乡,也不过几里的路程,三位神境大修,御风而行,很快,便是到了那黄河大营的门口。
距离黄河大营还有三十余丈的时候,三位神境大修,但是按下了风头,落到地上,朝着黄河大营的门口而去。
在落下的时候,太攀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了那源自于黄河大营当中,五万大军军气的锁定,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想要继续飞遁而过的话,那黄河大营当中,五万大军的军气,便是在顷刻之间,化作湮灭一切的力量,席卷自己的周身上下。
黄河大营之前,越是往前,太攀越是能够清楚的察觉到,那黄河大营当中的军气,对自己的镇压——在这黄河大营之外,自己周身的真元,尚且能够弥漫于方圆三五丈,但等到靠近了这黄河大营三十丈的地方的时候,自己周身,护体的真元,就已经是在那浩浩荡荡的军气的挤压之下,缩小到了自己周身不足一丈的地方。
越是往前靠近,那护体的真元,距离自己的血肉,就越是靠近。
而在大营之上,浩浩荡荡的军气,也是化作无数的蒙蒙雾气,叫太攀根本就看不清,那大营当中的布置。
等到距离那黄河大营十丈的时候,太攀周身,那护体的真元,已经是被挤压到了不足一尺的距离。
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寻常情况下,修行者周身上下,护体的真元,距离肉身,都有着数丈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当中,就算是有袭杀能够打破修行者护体的真元,但这数丈的距离,却能够给修行者一个反应的时间,叫那修行者,不至于在护体的真元崩溃的刹那,就陨落于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