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二楼,你们进去安静些,莫要吵到了世子休养。”
那下人语毕便退了下去。
众人踏进阁楼,最下一层是厅堂,内室偌大,铺有金丝牡丹地毯,红木漆柱上各有诗词题字。
上到二楼后,屋子中央放着一实木床榻,四周用帷幔遮挡,便是寝房了。一人躺于床上,听见脚步动静后便艰难地起了身。
“可是玉回门主来了?”
“是,见过世子。”
在万俟彻靠近世子诊脉时,三人环视周围一遭,房内通明,独楼朝阳而立倒也不像是阴气聚集之地,此处前有竹林后背靠山,更是有风气汇聚之相。
世子这病,应只是寻常疾病而已了。
查无怨灵过后,栾木坐在窗前的卧榻上,独自倒了杯茶水,本以为这切诊一会儿就会结束,但看万俟彻微蹙眉的样,看来是有些棘手。
玉回虽不能说妙手回春,但医术还是数一数二的,况且这世子重金找寻万俟彻来医治,想必是寻常大夫都拿此病没辙。 “门主,我这病怎样?可有得治?”
“世子是否觉得身子乏力疼痛?”
“是!”
“能否让我看下面貌?”
帷帐里的人些许沉默后,终是掀开了白纱帘,只见里面靠坐起的人面上布满疮痍,有些已腐烂化脓,十分恶心。
阿玺许是被吓到了,轻呼了一声,世子极其不满,“你是哪儿来得野丫头?难道不知道这阁楼不许下人进来吗?如此没规没矩的!”
被突然的一骂,阿玺略觉委屈,但她再泼辣野蛮也知道人在侯爷府里,自是惹不得世子,不然隔不了几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得多。
“她是我的徒弟,跟着来学学医术,冒犯了世子还请见谅。”
听是玉回弟子,世子不好再发怒,立即转了话,“门主,我这是什么病?可有根治方法?”
“世子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毒?”
“一种来自南方少见的奇毒,名唤常思。尚有根治之法,但这方法有些冒险。”
“到底是何法?”
“解常思之毒需要一味药,而此药只生于南方,且解毒须在一月之内,看世子情况怕是已中毒半月,若是现在出发去寻,过了救治时间,恐怕会危及世子性命。”
“若现在去寻,门主有几成把握?”
“一成。”
“一成?!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不行!门主你得救救我啊!”
“世子可记每晚入睡后梦见了何人?”
“门主问这个做什么?”
“常思之毒融合了南方蛊术,便是下毒者为了让中毒者勿忘自己而得名,那人既然能下毒,便可能会有解药,横竖是死,不如找到此人搏一把?”
“这……”
提及梦中人,世子露出为难的面色,支吾半晌没有说出一字。
栾木在旁嬉笑道,“世子,现在可是生死攸关啊,无论何等顾虑不如都抛之脑后如何?”
“……是……是醉客轩的兰苓。”
不来得及做再多询问,世子答完话身体便突发疼痛,熬不住不得不躺下休息,万俟彻赶紧用银针助其入了眠,待世子平息后,众人才出了侯爷府,而自始至终侯爷也没有露过面,看来这世子也是不为自家人待见的人。
关于醉客轩,关于兰苓,世子没再多言,众人不得不自行去寻找。
本以为醉客轩是个酒楼,几人打听前去后才知那是朝歌里出了名的风花巷柳之地,而且不是寻常青楼,里面接客的皆是小倌。
朝歌此地男风盛行,所以醉客轩里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看见那些个男人生的妩媚,衣着单薄的站在门外待客,阿玺在一旁红透了脸。
“这、这个世子真是不检点!”
“人之所好嘛。不过你就别进去了,虽说是小倌,但总归对姑娘家名声不好,你回客栈等着我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