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_作者:南诏情人(33)

他突然就不说话了,拧着我的胳膊扯到墙边,开大花洒用力冲掉泡沫。

震耳欲聋的水流声中,哥哥的声音几不可闻,他问我,你和人玩...出来的疤吗?

我没有回答,等他冲完水,用浴巾把我整个人抱进怀里,我悄悄伸出手,把左手上的三个烟疤举到他眼前,说,你看,我给自己也烫了,你的在右手,我们是情侣款。

哥哥的睡衣也湿透了,刘海垂在眼帘不停往下滴水,有些砸到我脸上。他难得温柔地看着我,吻了吻我额头,“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嗯?”

我舔掉唇边的水珠,往他怀里钻,“我喜欢你很久了,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我的暗恋要无疾而终了,却没想到能和你住在一起,也没想到爸爸会想收养我。”

“哥哥。”我含着他薄颈的软肉,吸奶一样吃,“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你这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我咬着唇仰视他,并不否认,他笑了笑,把我抱到床上,手伸进被子里再次掌控住我。

我痛呼一声乖乖张开腿,哥哥慢条斯理地警告说,“那就管好你自己,别让我看到你勾三搭四。”

“这样哥哥就会喜欢我吗?”

“想太多了。”郑子闫趴下来亲我一口,“是看你好玩,陪你玩玩。”

“是吗?你怎么不叫郑驰管好他自己?”

哥哥没说话,曲着眼睛看我。

幼年失散的血缘亲人,长大后会对彼此有致命的吸引力,这是基因犯的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郑子闫。他们都说乱伦悖德,可我们流着一样的血,带着血缘的爱才最纯粹。

郑子闫抗拒不了我的。

我笑着回亲他,说,“那就是没有了,郑子闫,你也要管好你的东西。”

不然我会切了它喂狗。

这句话我没说,因为郑子闫发现我绷带湿了,推开我打电话喊医生来重新包扎。

......

哥哥说不准我对其他人勾三搭四,爸爸不算其他人,我们三人是一体的。韩峰不是。

他好面子,被我这么羞辱,肯定不会上天台,但会不会帮我,这不好说。

他啧一声,跳下桌子走出教室,学生陆续进来。我用仅剩的课本塞进桌膛,挡住那些用涂改液写的辱骂,外套盖住椅子上的强力胶后坐下。

上课老师问我课本哪去了,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被人撕了。老师说让我不要找借口,我撑着下巴说这叫校园暴力,不信你翻翻垃圾桶?

任课老师懒得管这些破事,只呐呐地住了口,让我早点把课本补齐。

下午放学时,张丽把课本和笔记统统拿给我,让我复印,我一把将她粉红书包甩在背上,说,谢了。

校服被粘在椅子上扒不下来,只有兜里的玉溪还能动。我摸出两根烟,单肩背着小书包爬上天台。

早上下过雨,空气如同吸饱水的海绵,在炙烤下闷得人发慌。

干了的上衣沾着不知名秽物被烤熟,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硬邦邦的,像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盔甲。我趴在围墙边嗅着杂杳的空气,抖出烟点燃,朝地上乌泱的人群频频吐烟,在窒闷的夏日午后笑得喘不过气。

我叼着第二根烟捉摸,如果韩峰真来了,那我就给他口一发,裤腰带勒紧了,得做个诚信的人。

天空拉上暗红色窗帘,橘黄夕阳慢慢在云雾里游动,仿佛拙劣的油画。

正仰头欣赏着,天台铁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我以为韩峰来了,吸了口烟转过身环视一圈。

没有人,只有越来越大的风声。

我丢下烟踩灭,走上前推一把铁门。

果不其然,锁上了。

第18章 他消失了。

人总觉得自己比兽仁慈,但有思想的恶才算残暴。

圆月挂在半空,泡在汤里逐渐融化,我举起手掌对着月亮,惨白汤水从天空流下来,溅了我满手汁液。

三个小时前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玩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我把它关了,绕着天台开始唱歌,都唱了什么,歌颂爱情的,唾弃爱情的,哦,爱情啊。

情歌怎么这么多,爱情是个屁,为什么不唱吃饭睡觉。繁殖是人最原始的本能,所以我们需要爱情啊,歌颂爱情,赞美爱情,在繁殖后奔向无法挽回的死亡。

那无法繁殖的同性恋为什么需要爱情?那为什么我也需要爱情?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其实我知道,我这种男性特征明显的阴阳怪物没有子宫,就算有也是核桃一样大的畸形,怀孕的可能性约等于零。就算能怀,乱伦生出来的畸形,是什么怪物?

怪物不要再多了。

我要站在天台上朝这个城市自慰,抬起我高昂的欲望朝向天空喷射,让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