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不过是告诉随蓝,她是真的头疼。
“既如此,庆妃娘娘您就将养着吧,奴婢回去告诉王爷。”
随蓝走了以后,便没有再回来,周烨也没有来。
杜九凤心想,连她身体有恙,他都不来看看她,今世,她动情了,可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细作,是个暖床的,他女人无数,想到此,她更加打定了不去家宴的念头了。 第二日, 淮南王府的琉璃河畔,流水潺潺,河上有许多的荷花灯飘着, 灯光掩映下, 人人喜气洋洋,家宴在座的,女子居多, 好多人一年里都见不到淮南王, 如今见到了,便都羞红了面, 心里怀的多是小女子矫揉的心态,幻想居多。
蔡文柳和裘鸣凤都来了。
蔡文柳如今在府中,是最低级的妾侍, 早就没有了和周烨坐在一起的资格。
庆妃没来,如今位分最高的是裘妃, 她坐在周烨座位的右下方。
裘鸣凤偷眼看周烨,就见他懒懒地斜歪在榻上, 像有什么心事。
他的确有心事, 刚才靳东凯来报, 说, 璃国已经在狄戎安营扎寨了, 倒和杜九凤的说法, 有些不谋而合,对于夏玄送去璃国的情报, 夏侯沉渊势必要怀疑,反其道而行之,如此便可以证实, 杜九凤跟夏玄说的的确是载国下一步的攻打目标是南夷,的确是身在曹营心也在曹营的。
想到此,周烨的心里舒坦了不少,今日,她倒是没来。
放眼看去,满座的莺莺燕燕,竟然没有一个人入得了他的眼,还是她的长相,比较抢眼,周烨有些意兴阑珊。
裘鸣凤还在偷偷观察周烨,是一副张扬妖艳的女人的神色,周烨权当没有看到。
裘鸣凤已经许久不曾承恩露了,她对周烨的目光中,“欲”比较多,那是对好皮囊的男人攥在掌心的欲望,她极想和周烨的那件事儿。
阮巡的伤已经好了,他站在下面,看了裘鸣凤一眼,便看到了裘鸣凤眼里的光。
终究,他念着她,而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淮南王,眼里心里的人,都是淮南王。
不过,裘鸣凤好像也注意到阮巡了,她冷嘲热讽地说到,“哟,阮巡?前几日不是听说你私藏了庆妃的画像?当真是大胆,竟然敢觊觎王爷的女人。”
阮巡便低下了头,紧紧地闭着唇,不说话,他不晓得裘鸣凤晓不晓得他的心意,他平日里表现得也不明显,可若是她了解,还这样肆无忌惮地利用他对她的喜欢,只为她在周烨面前狠狠打击杜九凤的话,那么,他的心是很寒的。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喜欢,是有心灵感应的,阮巡相信,即使他没有表现出来,可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说不定也有哪里露了痕迹,她那么精明的人,不该不懂才是啊。
阮巡便觉得自己的喜欢错付了,但,只要她喜欢这样,便好。
蔡文柳也来了,她看了裘鸣凤一眼,那目光里好像写着:“日后再战”这四个字。
裘鸣凤也看她,目光中回了“战就战”三个字。
两房妃妾,又卯上了劲儿。
却说,杜九凤那边,今天确实有事,因为——夏玄来了。
夏玄今日心情不好,看起来眉头紧锁,的确是不好,夏侯沉渊和杜九凤在街头,看见的人不少,许多人议论,看起来,九凤的线人身份,是不能用了,而且,上次,他给父皇飞鸽传书的“载国十二月将攻打南夷”的情报,也直接改成了璃国马上要出兵攻打狄戎。
这不是对情报的践踏,这是对他尊严的践踏。
不过这次,他并不是来打探情报的。
只见他拿出一只绿色的瓶子,递给了杜九凤。
“什么?”杜九凤问到。
“合欢散。拿着。”
“干什么的?”
“顾名思义,合欢用的。最近王府里,裘妃禁足到期,蔡文柳也回宫了,听说周烨好几日没来你这‘浅云阁’,身为你的老师,不想看到你失宠,他日淮南王继承了大统,那会是更惨的日子,也许你会老死冷宫,也许孤苦伶仃一辈子。不过,为师希望,九凤你今天晚上能够缠住淮南王,缠在哪儿都行。因为,我要在淮南王府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