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志兴便向觉远问起了藏经阁存书方式,以便自己查阅。觉远在藏经阁二十多年,将此地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对阁中图书极是熟悉,向方志兴一一介绍。
少林寺藏书极为丰富,方志兴和觉远一起逛了一圈,不但见到《阿弥陀经》、《地藏菩萨本愿经》、《观音菩萨普门品》之类流传较广的佛经。还有《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华严经》、《摩诃般若经》、《大智度论》、《中部阿含经》、《长部阿含经》等许多经文,并且有多种译本、注解,可以说颇为丰富。方志兴粗粗看了一下。知道一时难以尽览,也无法快速寻找。想起自己要尽快开始恢复功力。方志兴向觉远说道:“少林寺是禅宗祖庭,想必会留有六位祖师的经文原稿吧!大师可知这些经文放在何处?能否让贫道借阅?”即使不为《楞伽经》中的《九阳真经》。方志兴也要借阅一下禅宗六位祖师的经书原稿。自从会过萨迦班智达后,方志兴便知道这些高僧即使不会武功,也必是精神修练上的大家,这些人创作经文时,有时可能会将自己的精神意志蕴含其中,可谓颇为珍贵。是以方志兴即使读过这些经文,却也想通过参悟原稿,感悟这些人的思想道路。他如今道路已成,离这些人的境界也不过相差几步而已,而且早已读过经文,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影响陷入其中,是以能够放心体悟。
觉远心知方志兴既然是贵客,想必不是观看藏经阁中普通经文的,听到对方要借阅禅宗六位祖师的经文原稿,也不意外,带着方志兴在书架中一一搜寻起来,还找出了许多其它禅宗祖师的经文手稿,向方志兴道:“六位祖师的经典流传甚广,居士想必也都看过,但行思大师、希迁大师、良价大师等祖师的手稿,外界却少有流传,居士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细细体悟。”
方志兴见这觉远不由分说,便给自己塞过来一大堆经文,心中暗暗好笑,想道:“这大和尚还真以为我是观看经文的了,居然这么好心。不过他说的行思大师、希迁大师、良价大师,好像也都是禅宗祖师,经文注解应该也有可观之处,既然有机会,那就看一下吧!”因此他也不推辞,将这些经文放到藏经阁一方案上,留待细细研读。
“大师,据说达摩祖师东来之时,从天竺带来了不少佛经,不知寺中还存有多少呢?”方志兴放好这些经文后,见其中并无梵文典籍,又向觉远问道。
觉远禅师听到方志兴问起天竺佛经,惊讶道:“这些都是梵文写就,莫非居士竟也懂得?”说着又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自责道:“罪过,罪过,小僧僭越了!”说着又念了一段经文,消解自己罪过。
方志兴见他如此迂腐,心中暗暗摇头,说道:“不知者不怪,大师也无需自责!想必大师还不知道我的名号吧,贫道姓方名志兴,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我全真教虽然是道家门派,却向来推崇三教合一,以《道德经》、《般若心经》、《孝经》为本,对于佛经,可谓涉猎颇多。而且贫道和一灯大师及其自天竺来的师弟熟识,对于梵文也是略知一些,倒让大师见笑了。”
觉远禅师闻言,连道了几声佛号,心中甚是欢喜。他在藏经阁中苦读经书,但却一直少与人交流,更别说懂梵文的人了。因此他虽然通过自学认识一些梵文,但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却也并不知晓。听到方志兴曾和天竺人交流过,想必梵文水平定然不凡,心中喜不自胜,想要向方志兴请教一番。
不过想起自己和徒儿张君宝昨晚忙到半夜,张君宝又因此生病,忙到凌晨都没能休息,导致自己精力不济,也只得暂时放下此事。再说了,方志兴是本寺贵客,来到藏经阁想必是有要事,因此他也不便打扰,只得先行找出梵文佛经,想着以后再和方志兴交流。至于方志兴是不是今日观看了佛经就走,觉远并没有想过,在他看来,这些佛经方志兴一两个月也不见得能够看完,绝不会一两日就走。
方志兴见觉远又抱过来一大堆经文,还小心翼翼地拿过来一些贝叶,心中着实喜悦。不说那些梵文佛经,这贝叶佛经他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从未见过,如今在少林寺得见,当真让人惊喜。他知道贝叶易碎,当下小心翼翼将这些页片收好,免得受了损伤。觉远见此,也是含笑点头,觉得不愧为同道中人。
忙完这些,方志兴向觉远道:“大师似乎心有所思,想来还有事情要忙,贫道也就不打扰了。这些经书颇为丰富,今日已不必再找,贫道在此自看即可!”觉远抱来的这一大堆经书,方志兴即使只是记诵,也需要数日功夫,而若是细读的话,更是需要个十天半月,确实不用再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