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方志兴将《大衍论》结合大衍筮法重又翻看了一遍,果然有所收获。《大衍论》中有一篇《大衍玄图》。方志兴初时只以为是结合《大衍论》理解所用,如今结合大衍筮法。却明白是为了起卦之用。见此,他心中信心更增。只要对应着来,最差也能得到模糊结果,让自己寻找突破的道路时有所参照。
作为一种大规模卜筮方法,大衍筮法通常是朝廷所用,仪式也是颇为繁杂。方志兴自己来用,自然无法做到哪种地步,因此他也只能用一行大师给出了单人起卦之法,简单卜算。他小心到外面找了五十五根筮草,在静室中沐浴焚香,便即起卦卜筮。
大衍筮法颇为繁杂,过了良久,方志兴才得到卦象结果。对照《大衍玄图》,他知道这个结果大体对应的是乾卦,欲要细解,却是模糊不清。见此,方志兴微微皱眉,重又起了一卦。
“上次是乾卦,这次是离卦,怎么卦象会不一样呢?而且这两卦都模糊不清,又代表着什么呢?”方志兴看着眼前重新的结果,疑惑道。他第一次得到的是乾卦,这次得到的却是离卦,两者同样模糊不清,当真让人疑惑。
歇息一会儿,方志兴先后又起了六卦,结果仍是乾离交替,细节处却多有变化。见此,方志兴知道再算下去只怕也是这样,只得停了下来,思索这两卦的含意。好在这八个卦象多是吉象,也让方志兴对突破当前境界多了些信心。
“乾为天,离为火,合起来就是天火,天火为日。难道说我这突破,要着落在太阳上,还是指……那本《大日经义释》?”方志兴思索良久,猛然想到另一本书,心中暗道。他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猜测了。不过密宗最上之法向来不落文字,他所见的也只是世间流通的经文而已,对于其中隐秘则并未得见。他对一行所做的《大日经义释》不太重视,也是因为如此。如今猜测到可能在其中有所收获,才又想了起来。
思及此处,方志兴重又返回藏经阁,拿起《大日经义释》仔细翻阅。到了阁中,却见觉远抱着几本书册迎了过来,说道:“方居士,小僧又在阁中找到了几卷一行大师的著作,还请居士查看。”然后又指着一本经书道:“这是赞宁大师所著的《宋高僧传》,其中多有前唐高僧事迹,居士若有有意,也可一观。”他见方志兴对一行大师似乎颇感兴趣,便将他的著作搜集出来,又找了几本相关典籍,供方志兴查阅。
方志兴见此,心中也颇为感动,向觉远道:“有劳大师了,贫道在此谢过!”说着便接过这些书册,和之前得到的书册一起整理查阅。
“咦,这《大日经义释》合起来竟有十四卷,比世间通行的《大日经》要多了许多,看来果然有些玄妙。《宋高僧传》中说一行大师圆寂之时,曾对他的老师普寂大师密语,莫非这些典籍便是那时所传?然后由普寂大师带到了少林寺?”方志兴先将《宋高僧传》中有关一行的部分看了一遍,又将这些书册整理清点,察觉到《大日经义释》内容远胜外界所传,心中暗道。念及此处,他对卦象接过也更有了信心。“密宗果然是密宗,从不将上乘之法落于文字。这《大日经义释》中虽然有许多从所未见之处,却并没有什么功法传承。我所想的从中得到功法作为参照,果然还是妄想了。”方志兴翻阅完十四卷《大日经义释》,心中想道。他得卦象启示,仔细翻阅这本一行弟子整理的著作,却并没有在其中看到什么功法,只能徒自感叹。
不过即便如此,方志兴心中也并无多少失落,盖因他虽然没找到功法,却也得到了许多收获。只见他重新翻开《大日经义释》,凝视页面中一幅图案,心中想道:“这页纸张和其余书页颇有不同,似乎是夹带上去。而且上面的图像如此细致,还有一些拓印的痕迹,想必有些来历。我若真的能从《大日经义释》中得到什么收获的话,恐怕就要着落在这幅图上了。”
凝神看去,只见一个佛陀在莲花上结跏趺坐,双手结印,头戴五佛冠或结发髻冠,全身璎珞珠宝严饰,纹理颇为细致,可谓栩栩如生。这佛陀背后一轮圆圆的光环,有如大日一般,颇为耀眼。而这页图的后面,则还有一段梵文字迹,似是光明真言。
“大日如来又有摩诃毗卢遮那、毗卢遮那、遍一切处、光明遍照等名号,是密教最根本的本尊。而这光明真言,也称为大光明咒、大日如来之真言。如此说来,这图上的佛陀,显然就是大日如来了。但光明真言是用来灭罪之用,也并非出自《大日经》。这段话出现在此,绝非无缘无故。”方志兴结合自己以往所知。心中暗暗想道。思及此处,他静心凝神。注视图像的同时念诵光明真言,希冀有所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