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教?明教?看来他们是方腊的余党了?”方毓霞闻言说道。一百多年前,方腊凭借明教打下了东南半壁江山,可谓震动朝野。此事距今不远,方毓霞又熟读史书,自然知晓这些。当年方腊起事,便是在浙西一带,想来这些人与他脱不了关联。
向忠勤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些人就是那方腊的余孽,一直不死心,想要聚众造反。三十多年前,他们的教主张三枪还曾在江西、广东起事,当时七公他老人家在岭南,杀了几个为非作歹之人,助官府平定了叛乱。自那之后,丐帮便和魔教结下了梁子。这次我和江东的王舵主听到消息,便带人剿了他们在黄山的总舵,免得他们总是搅风搅雨。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教主极为奸猾,竟然驾船顺着新安江逃窜,若非方女侠和郭少侠,只怕真可能被他们逃遁了!”
方毓霞和郭破虏客气几句,又让丐帮派人过来,将他们搬出来的财物带走。除了那六枚圣火令外,两人也就留下了几件异物,用以献给方志兴。
“这几枚令牌,倒是有些奇异之处,许多兄弟都说连宝刀利剑都斩不断呢!”看到两人留下的令牌,向忠勤呵呵说道。他也听说过明教似乎有种材质极为奇特的令牌,却并没有太过在意。丐帮青竹令不过是普通竹片所造,江湖中又有谁人敢于轻视呢?
方毓霞闻言笑道:“是吗?那我们倒是留下了几件宝物呢?向大哥,刚才那魔教教主似乎身上也带了几枚令牌跳水逃遁,若是没猜错的话,想必他将这令牌丢入水中了,还要烦劳诸位丐帮兄弟!”
向忠勤哈哈一笑,说道:“有什么烦劳的,我这就让人把它捞出来。这船上不知还有什么好东西,正好捞一些给各位兄弟换碗酒喝,哈哈!”说着当即派人搜刮已经完全沉入的大船,并让人潜入水底,寻找其它几枚令牌。除了船上之人外,岸边还有许多一路奔跑而来的丐帮弟子,凡是懂些水性的,都开始忙碌起来。
此次随向忠勤前来的丐帮弟子着实不少,颇有精熟水性之人。在众人搜索之下,不一会儿,便从水底陆续捞出了几个同样材质令牌,不多不少,同样也是六枚。和方毓霞、郭破虏手中六枚令牌加起来,共有十二枚之多。“第一令:凡我教众,须守信义,出言如山,不得违诺失信,对教外人士亦当守信;第二令:同教教众,即为兄弟姊妹,情同骨肉,重情重义,生死不渝……呵呵,原来刻的是魔教的戒令。看来这东西是一件信物,难怪那教主如此着紧,若非为了逃命,只怕他还舍不得丢呢!”接过丐帮弟子捞出来的令牌,向忠勤看了一下,说道。这几枚令牌上刻得都是汉字,他虽然读书不多,这几年做舵主后却也学着认了些字,自然能辨识出来。粗粗看了一遍,眼看这令牌并没有以什么奇异之处,他也不在意,随手递给了方毓霞和郭破虏。这几枚令牌本来就是两人要搜寻的,向忠勤自然不会留着。
接过这六枚圣火令,方毓霞和郭破虏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除了向忠勤所读的两条小令外,还有三条大令和三条小令,合为三大令、五小令,俱是魔教戒令。
“向大哥,我看他们这几条戒令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怎么就成了魔教呢?”郭破虏看了一会儿,问道。
向忠勤闻言,“呸”了一声,说道:“不过是蛊惑人心罢了,你看那些魔教之人,有几个遵守戒令的。刚才那魔教教主,见势不妙就丢下他人逃跑,可不就违反了第二条小令,又有谁能惩治他!非但如此,这魔教行事也极为诡秘∧,不但在各地鼓动人造反,还收拢了许多为非作歹、滥杀无辜、奸淫掳掠之人,作恶多端、声名狼藉,它不是魔教。又有什么是魔教?”
想到刚才那石教主所谓,郭破虏点了点头。心道:“自己都不遵守的戒令,还留着做什么呢?看来这魔教戒令果然如向大哥所说。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这些戒令,确有不妥之处。你们看这第一大令‘不得为官做君:吾教自教主以至初入教弟子,皆以普救世人为念,决不图谋私利。是以不得投考科举,不得应朝廷征聘任用,不得为将帅丞相,不得做任何大小官吏,更不得自立为君主,据地称帝。于反抗君皇之时。可暂以王侯、将军等为名,以资号召。一旦克成大业,凡我教主以至任何教众,均须退为平民,僻处草野,兢兢业业,专注于救民、渡世、行善去恶。不得受朝廷荣衔、爵位、封赠,不得受朝廷土地、金银赐与。唯草野之人,方可为民抗官、杀官护民;一旦为官为君。即置草良于度外矣。’不说称王称侯之后谁能放下,若是无人做官,打下了天下又有谁来治理呢?那样的话,岂不还要天下大乱。而且这魔教信众一旦觉得不公。便要‘为民抗官、杀官护民’,这话说的好听,谁又知道是不是起兵造反的借口呢?不断造反。却又撒手不管后事,说他们是魔教。一点也没有错!”方毓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