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老不可思议:“亥清悠他不知道这件事?”
花长老道:“他确实不知。小亥师弟可能是觉得心中有愧,所以才不敢告知,毕竟当年虞幼堂的妈妈杀了不少人,包括亥长老的好几位好友。”
钱长老:“别和那种女的在一起不就好了?弄成这样,他到底在想什么?连孩子都跟那女的姓,他是被下毒给毒傻了,还是被下蛊了?。”
花长老手指绕着头发:“这我不知。只不过他假死逃脱,是印师姐帮忙做的掩护。后来,小亥师弟一家遇害”
钱长老:“遇害?谁下的毒手?”
花长老叹了口气:“这事到如今,都没有查到结果,只知道凶手是冲着虞幼堂妈妈去的,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找不到就杀人泄愤。印师姐和小亥师弟一直有联系,说来也是凑巧,她那时就在附近,所以收到求救信号便第一时间前去救人。只是她当场时,小亥师弟夫妻两人都遇害了,只留下虞幼堂一个人还活着。”
钱长老:“于是小苔她就带回了虞幼堂?”
花长老道:“不止。她带回来的,还有身体出现异变的小亥师弟。”
钱长老皱眉:“亥清然不是死了?”
花长老:“不,他当时还未全死,还留有一点活人气息,所以印师姐就将小亥师弟也带来回来。”
钱长老:“然后因为亥清悠诈死这见不得人的身份关系,她也不好向同门呼救,所以便关在自己房内的暗室里救治?”
花长老答道:“不错,正是这样。印师姐研究许久,小亥师弟的情况略有好转,结果却遇上了亥长老,事情变成那样,谁都想不到。”
钱长老沉默了一会儿:“我记得亥清悠很爱护他弟弟,因为他弟弟从小身体不好。”
花长老:“那天,本来就是我找印师姐有事,同她说到一半,她突然神色变化就匆匆走了,我担心她,便跟去了她的房间,结果正好碰到亥长老要对印师姐动手。我同他过了一招之后,他愤而离场,竟是直接离开了天师府。”
钱长老叹道:“他是想避开小苔。以他当时心情,若不离开,恐怕真的会对小苔动手,他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花长老:“或许吧,但不久后,印师姐就收到亥长老的道歉信。”
钱长老怔了一下:“道歉信?不对,这不对。”
花长老柔声道:“纸鹤传书,印记专属,确实是亥长老的亲笔道歉信。”
钱长老:“亥清悠怎么会道歉?不可能。”
花长老叹道:“我也是这样想,所以,印师姐去见亥清悠那日,我便跟在她身后。师姐本就受伤,我怎么放心得下?但我没想到,亥长老一见师姐,便动手用了最狠的招式。我离得远,根本来不及救人,而师姐以为他是来道歉的,竟毫无防范,直接被打成重伤。”
钱长老不说话了。
花长老道:“我到现在,都能清楚地记得亥长老充满恨意的眼神,还有师姐哀伤和不解的表情。我带重伤的师姐回去,但她伤得太重,救治无效,当时还在门派里的长老都被印师姐召集到病床前,她将事情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说是错因皆在她身,她的死与人无尤,又说是亥长老没做错什么,其实她会伤那么重,主要是之前被小亥师弟咬了受了重伤,这伤治不好,本也就时日无多,”
“她说,亥长老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此事细节也不用再跟亥长老说了,她让我们日后也不要为难亥长老。”
钱长老半晌没得言语,重新开口便是:“糊涂啊,真是糊涂!小苔最后神智不大清楚了,你们也跟着神智不清吗?还不同亥清悠讲真相?你看看他做的好事,后面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他分明是对我们天师府有怨了!这叛出天师府,又偷盗‘游戏’,他是想要做什么,又是害了多少人?”
花长老叹气:“当时也是想不到会这样。”
钱长老也是长叹了一声:“如此,这又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干系?你是想说一切源头都在当年?为什么这诡尸如今又横行了,多年都不曾出过意外,今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异常,你们当年,难道都没有善后处理吗?”
花长老绕着长发的手指停住,她抬眼,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温婪,说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当年该烧该毁该封存的东西,我们都处理掉了。便是当年印师姐关押小亥师弟的暗室,我们也给填埋了。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桩事。”
钱长老看了看花长老,又转头看了看温婪,他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问道:“你是想起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