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有归处_作者:秦世溟(297)

2020-10-09 秦世溟 he

“符狗。”季忽然这么叫他。

“嗯?”

季薅他头发:“叫你符狗你就答应了?”

符衷垂着眉毛笑:“他们都这么叫,听习惯了,没想到首长也这么叫。”

“不行,我不能跟别人一样,我得叫你不一样的称呼。”季忽然严肃起来,摸着下巴盘起腿思索。

思索了半晌没想出结果,他撩着自己的头发烦躁起来,甩甩头说不想了,拉过符衷讲起别的事情:“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那个雾里的怪物,是看见我之后才离开的,就像......它认识我一样。”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打了个寒噤,毕竟这个想法太过惊悚,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符衷有点震惊,靠在床头沉默不语,他同样也在思考怪物离开的原因,但他不希望这与季扯上关系。

两人对视数秒,平板的屏幕突然熄灭了。季显然不是很愿意思考这个问题,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探过身子要把平板放在床头柜上,一不小心打了滑。

符衷忙伸手捞住他的腰,然后把人带过来,季拼命扯住被子才没滑下去,长腿一跨,滚倒在床上。

季挠符衷的痒,在床上滚一会儿,笑累了,身上的睡袍散开了大半,半个胸都露在外面。他意识到自己身上那些伤疤,连忙扯过衣服要盖住身子,符衷却把他的手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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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天空之战

黎明之前季被一阵枪声吵醒,他向来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就像离群的孤狼,一切风吹草动中都隐藏着危险。

醒来的时候他正靠在符衷怀里,松软的被褥盖着身子,他隐约闻见熟悉的海盐香气,还有自己身上经久不散的鼠尾草香。符衷把他抱得紧紧的,怕他硌着,手抄到后面去托住他的背。

他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腰疼得厉害,两条腿也使不上力,还有个地方隐隐作痛。看着自己胸前的红痕,他忽然想起昨夜疯狂的情/欲,从床榻一直绵延到浴室。

外面隐隐约约又传来几声枪响,他猛然清醒,在符衷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撑着手想坐起来。忽然身子被人按住了,符衷不知什么时候也醒过来,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符衷揽着季,抬起眼睛看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半边玻璃外,天空暗沉,仿佛云层聚满了水汽压在头顶。房间里一片寂静,断断续续的枪响和人声愈发清晰。

“外面出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坐起,符衷一伸手按亮床头灯,季被猛地一下弄疼了腰,符衷忙去扶他,手在他腰上按摩:“很疼吗?要不你躺着休息,外面的事我去处理。”

季挽住他手臂,仔细瞧瞧符衷的伤口,无碍之后才掀起被子把腿挪出去:“你去了顶个屁用,你又不是他们的谁,他们又不听你的话。老子是指挥官,这种时候只能老子亲自去。”

“可是你会不会不太好走路,我把你后面弄伤了,如果不休息会很疼的!”

符衷下床去把袍子披上,季听他这么一说涨红了脸,拽着腰带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把他的细腰勒得愈发分明。

“别说了!昨天是谁做得那么狠的?我这一身不就是拜你所赐!”季踩了符衷一脚,耳朵尖儿红得像樱桃,符衷低头咬了一口,丝缕甜甜的滋味顿时生出了无穷的念想。

符衷在他耳边悄声细语,故意磨得他心转肠绕,江南的杏花春雨一样:“昨天是谁攥着床单求我快点儿的?又是谁坐在浴缸里叫我帮帮他的?”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季忙提着袍子去接电话,腿有点发软,他靠着墙支撑,一边歪着头听电话。符衷走到窗边去往外看,外面天还黑着,竟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远山笼罩在雾气中。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再见。”季很快地通完话,甩手把手机扔进床铺里,扣着袖子要往浴室走,回头招呼了一下符衷。

符衷扶着窗帘,听季在喊他,回头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首长,有蛇,外面全是蛇。”

“什么东西?”季甩开睡袍宽大的袖子走到窗边去,窗上挂着一条条的水路,翻滚的黑云从天际的山脉顶峰涌起。近处,草原上坑坑洼洼全是水潭,大大小小的水潭里翻滚着一层花布毯子,倒伏的草木中穿梭着不少剧毒的水蛇。

那层翻滚花布毯子就是聚拢的蛇群,开水煮沸了一样在浅浅的水潭里交/缠游走,花花绿绿的蛇花子一直铺到最远处的山脚下,隔着一层水雾,看不清虚实。

“这么多蛇在干什么?哪里冒出来的?”季刷拉一声把窗帘全部拉开,巨大的平台上可以看见全部地貌,云层压得极低,几乎要覆盖在起伏和缓的墨绿色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