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青年更害怕了,他哆哆嗦嗦的用刀把手里的烧鸡分成四块手急忙慌的扔给乞丐。“我……我刚来这里,不懂规矩,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乞丐笑容更浓很是满意,满是泥垢的脸像是干皱的橘子皮般叠在一起,然后把那烧鸡分给了自己的手下,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小子倒也识相,但规矩就是规矩……”
小半盏茶后。
看着瘫软在地面色发青的乞丐们,青年掂了掂搜出来的十余两碎银子,叹道:“原来你有钱啊,唉,世道艰难,弱者好欺,连半只烧鸡你也想要上来抢一口,还真是贪心的可以。”
“呃~呃~”
那乞丐头子嘴唇发紫,双手紧紧的扼着自己的咽喉,脖颈青筋根根暴跳,似是奋力想要说什么,眼里尽是恐惧,只可惜随着一股股如潮水涌来的冷意,他的身体慢慢失去了知觉,挣扎没多久便没了气息。
默然看了看四具尸体,相较于一开始杀人,他现在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至少心里很平静,没有负罪感,更没有恶心感。
扬了扬手里的剔骨刀,青年朝窄巷外走去。
……
“这刀怎么卖啊?”
摊案上,就见一家刀铺里摆放着各种磨好的刀,刃口寒光凛凛。
见有生意,那老板先是眼露喜意,可看见是一短发赤膊的古怪青年,当即没好气的道:“这可都是“炼锋号”打的刀,你卖的起么?”
“炼锋号?”
青年眼露疑惑。
“对啊,炼锋号刀厂没听过?那可都是好刀。”
老板是个中年汉子,身形魁梧,一脸的市侩。
见青年没再接话有些出神,老板当即不耐烦的像是赶苍蝇般。“卖不起就赶紧走,别妨碍我的生意。”
“炼锋号?刀厂?”
青年也不在意,他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转身消失在人群中。“打刀?”
“师傅,有人要打刀!”
大门外,一青年顶着头钢针般的黝黑短发一面擦着汗一面朝里面喊了声。
而在他的对面,则是站着个模样有些邋遢的的赤膊短发青年,肤色有些黝黑,一双眼睛已是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院内,只见过道的两侧摆放着两个刀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制式的刀。
长刀、短刀、薄刀、厚背砍刀、大环刀、关刀……但凡能说出名字的,这里竟是能找到七八成。
“对了,我想问问,你们这里一把刀得多少钱?”可怜那现在连杀人都没什么感觉的青年脸上居然是有些窘迫,那感觉就像是吃完饭没钱结账一样,说不出的尴尬。
这人除了姬神秀又能是谁。
他面前青年闻言会心一笑,爽朗道:“那得看你打什么刀了,刀不同,价钱也就不一样,不过通常十两银子差不多就能打一把好刀。”
姬神秀这才松了口气,大呼还好。
之前从那几个乞丐身上搜出来的银子差不多足够十两了,想来他们也是从那些死人身上翻出来的,不曾想现在便宜了自己。
“客人要打什么刀。”
那炼锋号的弟子将他领了进去,迎面走来了个中年汉子,同样的还是赤着上身,结实的胸膛上落着几道刀疤,言语客气。
两人一直到铸刀堂外,就见里面诸多弟子不停的反复捶打着烧红的铁块,渐渐拉长变形。
“我要打两把短刀,两尺左右,刀身要薄,略窄,能藏在袖中不被人轻易察觉。”姬神秀想了想,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刀。
炼锋号当家的名叫“向且正”,他先是蹙眉思索了稍许并没立即应下来,而是开口道:“劳烦小兄弟把短刀的样式画出来。”
姬神秀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笔,蘸着墨小心翼翼的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见那刀弯如细月,刀身略短,像是放弃了劈砍,刀身末端则是一古怪的弯弧,如女子细腰,连接的刀把由粗而细,如一牛角。
只这一眼,向且正便已是看到了很多东西,他心中直是暗道“好阴狠的刀”,打刀打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明白刀没有寻常那般厚重自然走不了势大力沉的路子,所以也就摒弃了一些依力而生的招式,诸如劈砍之类,看来这刀的主人是想把灵巧发挥到极致,而且看这刀的样式,显然走的就是阴狠路子,刀尖刀把皆能伤人。
“对了,麻烦把这把剔骨刀也融进去。”姬神秀抽出腰里的刀,末了还叮嘱道:“小心,这刀浸过毒。”
他之所以如此非是有着什么想法,而是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把杀人的刀,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
接过刀,向且正点点头,他只管买刀,从不管别人怎么用刀。“小兄弟的刀我打了,价钱方面,十两就行了,押金五两,三天后来取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