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神秀索性一次性付了个干净,然后径直离去。
……
夜深了。
姬神秀手里拿着一只烤熟的鱼,躺在一颗树杈上眯着眼吃的津津有味。
远处的酒肆还亮着灯火。
女人们花枝招展,妖娆妩媚的调笑着一个个歇脚的客人,风光半露的身子惹的那些酒客们一个看的血脉喷张,口干舌燥。
只不过,没多久这里面就掺杂着别的声音,哭泣声,喝骂声,惨叫声。
有马贼骑着马,身后绑着一条绳子,上面牵着一个个抢来的女人。
在男人们的笑声中,那些女人像是货物一样被肆意的贩卖着,客人们品头论足,一双粗糙的大手不停地在那些哭泣中沾着便宜,价高者得。
也有人趁着解绳子的时候挣扎着朝外逃去,只是又如何逃得过一个个刀口上舔血的男人,在歇斯底里的哭嚎中被扛进了那些简陋的帐篷里,沦为玩物。
“啊!”
一声惨叫起的突兀,结束的更是莫名,透过那灯火,就见一间帐篷里溅起了一蓬血花,远远看去像是一片洒上去的墨迹,斑驳点点。
不多时,一具衣衫不整的尸体就被人拖了出来,丢到了角落里,男人朝着尸体啐了口,骂着“贱人”之类的言语,等他一走开,一些个阴暗的角落便亮起了一双双似是发着光的眼睛。
黑暗中渐渐显出一条条红着眼的野狗,龇牙咧嘴,滴着腥臭的唾液,一窝蜂的朝着死不瞑目的女人扑过去。
一时间血肉横飞。
远处的酒客看着这一幕不仅没有半点惊色,反而是兴奋的呼喊着,大口喝着酒,脸上溢着不正常的潮红。
马贼收完银钱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个哭嚎的女人。
“原来,这就是江湖!”
听着那些声音,姬神秀嘴里含混不清的自语着,只是他的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那样的随意,或者说嬉笑,变得有些木然和沉默。
若是以往,无论是谁,相信他都会出手相助,但现在,这里是江湖,而他,兴许连自救都有些吃力,更别说去救别人了。
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当真是和做梦般虚幻,只不过待到鱼肉入嘴入肚,却又那般真实,显然不是梦。
躲是躲不掉了,他得变强。
今天见那向且正,对方的气息虽不如孩哥那般绵长,但却蓬勃有力,想来虽然离孩哥还有些差距,但绝不会差太多。
更何况这个江湖没有道义可讲,比双旗镇更加凶险。
狠狠地嚼着嘴里的肉,姬神秀像是想要将心里的烦恼通通嚼个稀碎。
忽的,他眼睛一睁猛的坐起来,许是起的太急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对了,那本刀谱!”
原剧情中,定安便是以那刀谱练成了极为惊人的刀法,而且还是半本,就是不知道全本又该如何惊人。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有些火热。
孩哥教他的,乃是运气、生劲的法门,而刀乃是以气带刀。
如果他再加上这本刀谱,想来自己肯定会实力大增,到时候也不必这般束手束脚了。
当即翻下了身子,消失在了夜色中。滚滚的烟尘从远方升起,似是一条黄龙。
紧接着。
“轰隆隆……”
沉闷的响声似轰雷般从群山沟壑间传来,震的大地颤动,如同地龙翻身般,声势惊人。
一起的,还有一声声高喝的喊声。
“驾!”
“驾!”
……
等那烟尘声响越近。
赫见其中人影绰绰,无不是一人一马,粗略一看只怕不下六七十骑,马背上的身影一个个扬着手中的长刀口中发出老枭般的怪叫,像是恶鬼的笑声,后面牵着一个个捆着双手的女人,还有抢来的金银财宝,猪狗牛羊。
拖在地上的尸体早已是一团支离破碎的模糊血肉,难辨真容。
这便是马贼,所过之处遇村屠村,遇镇屠镇,平山灭寨,当真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直到那群马贼远去,躲在草地里的姬神秀才敢起身,一双眼睛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警惕和谨慎,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望着那烟尘远去。
太残酷了。
又走了不到半柱香,姬神秀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村子,只不过,如今已是一片焦黑的废墟,一股浓烈的肉香和在焦臭的空气中,从那一具具蜷缩的尸体上弥散开来。尸体死状各不相同,老弱妇孺皆有,有的胸口溢血,有的脖颈裂着狰狞的口子,有的更甚至是尸首两分,惨不忍睹。
焦黑的树上更是悬吊着一具具尸体,头朝下,脚朝上,不,不是尸体,那是一张张被挖空的人皮,在晨风中招展,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