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悦则带着同上船的弟子, 到另处甲板查看。
其他人待在前头甲板,眼下站于高处凝望,放眼往去,才发觉整片海面可说是黑漆无光。
池缎忍不住叹道:“感觉往哪走都是个字, 死。”
安爻眯起眼:“真是特别感谢你精彩的解说。”
池缎将揽住对方肩膀的手收紧:“爻儿别气,说笑罢了。缓和缓和气氛。”
何凉凉站在他俩附近,感受甲板上吹来的凉风,道:“这海看起来无边无际,乘船出发真能找到出口?”
颈后忽地被捏了下,安赐蹭了下他肤上小痣,道:“即便找不到出口,也能有更多线索,如你师父说的,只少比留在原地打转更强。”
季澜心中立即竖起拇指。
不愧是左护法,我徒儿便交给你了。
季澜朝大家说道:“待会儿先去看看船舱内有无可用的东西,既然是仙门为进潭境所准备的船舰,应是应俱全。”
因为《仙尊嗷嗷叫》里,便是这么说的。
【白衣仙尊进到幽黑潭境,几天未饮进食,可决然身的风骨,仍是让他挺直着背,寻找隐藏在虫烟最深处的聚灵之器。终于在第五天曙光乍亮之际,仙尊在岸边找到艘极大的船舰,为数百年前其余先人遗留的痕迹,里头物品足以支撑百人存活,他便在此稍作休憩,待补足元气之后,便要再度踏上前方险境,寻找另道狠绝的黑袍身影。 】
季澜回想至此,身侧之人蓦地勾住他肩头吹拂的发丝,“你体内的玉石之气可有异动?”
季澜摇头:“开始结界连动时有,后来就都没动静了。”
夜宇:“倘若有异状,立即告诉我。”
季澜展笑,“好。”
他帽兜中的雪松鼠忽地探出头来,同吹着微寒海风,身白毛被吹得晃荡,看起来更像团毛球了。
池缎观望完四面八方,便指了指船的另侧,“看去探探里头吧,我已经饿得连墙角泥巴都肯吃了。”
行人便抓紧时间,想将整艘船给绕完。
果不其然,船上应有尽有,不仅有绕不完的房间,还设有灶房,甚至个专门烧热水的小房!
何凉凉惊奇道:“这灶房里的东西还能吃吗?”
安爻耸肩:“不知道,但确实挺干净,也没闻见什么异味。”
双悦看着台面好几袋干粮与晒干的腊肉,最夸张的是墙角还有大袋米。
于是不可置信道:“这些食物…如何保存这么久而不腐?”
莫潇也忍不住动手,翻了下麻袋里的干燥粮食,发现触感正常,并无腐坏,鼻尖凑近后,也无丝朽味。
季澜走近,跟着捏了小把,确实都还能煮食。
夜宇:“虫烟里头的时间,对于外来物属于静止,便是停留在进潭境当下的状态。”
季澜应首:“所以这些食物才历久不坏,所谓的独隐者,才能存活于此,不老不死。包含鬼尊赤屠,藏匿于虫烟已有千年,仍是未亡。”
池缎个叫好:“既然仙尊和宇都这样说了,我这就来洗米!”
安爻:“…你是多饿?”
池缎兴匆匆地从干粮推中拿出把风干的东西,满眼欣喜的望着,“就用这个泡水煮粥吧,加点盐巴应该不错。”
安爻:“……”
莫潇:“房间数量应是足够,方才我和悦儿点数了下各教派,不超过百人,两人房的话,能全数安顿好,大伙儿再轮流做饭,甲板上也能随时有人照应。”
安爻听见要两人房,瞬间朝何凉凉道:“要不我跟你同间。”
池缎顿时将手中舀起的白米扔回麻袋,十分委屈可怜。
安赐:“知雪跟我间,你和神医吧。”
于是池缎又将米给舀了回来,兴高采烈。
莫潇却道:“要不就我和右护法睡吧。”
接着大家又听见摔米声。
双悦不解地朝莫潇道:“为何你要跟安爻睡?”
莫潇面色通红,道:“我俩还未正式成亲,趟若眼下便住房,我担心你不乐意。”
双悦觉得这话傻气又逗人发笑,便道:“所以你要我和别人同睡?”
莫潇闻言,立即慌张。
安爻闭了闭眼,道:“好了好了,你俩就起吧,别让我冠上拆鸳鸯的罪名。”
此刻池缎已是好整以暇,在旁边筛米打算开煮。
剩余的弟子也简单分配过房间,主动回沙滩上带其余教派过来。
池缎见某两个人迟迟未开口,也未对分配房间事提出意见,便道:“宇,你与仙尊这回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