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宇弯唇不语。
季则神情镇定:“总归房间很多,神医不必不担心。”
池缎:“我当然担心,担心宇会被赶出房间。”
季澜愣:“我为什么要将他赶出房间?”
池缎随即露出灿笑:“早说嘛,所以宇和仙尊又睡起。”
季澜:“……”
居然套话!
摔。
于是季澜面不改色,清了清嗓,特别云淡风轻地说道:“柳卿说这回同行的,还有巫凤教弟子,其中个人性格挺好,便是我之前说的花令门幸存之人。倘若安爻找不到人房,和他共间约莫能成。”
安爻立刻露出考虑的表情。
池缎连忙大喊,“仙尊!我待会儿多煮匙白米,喂你家雪松鼠,你看看这样可好?”
安爻忍不住气笑:“这松鼠不是你谷里的吗?”
池缎脸慎重:“他已经投奔到仙尊那儿去了,与我再无瓜葛。”
灶房里的群人瞬间大笑出声,双悦更是笑抖不止,差点弄翻排锅子,幸好被莫潇赶紧扶正。
这头胡闹间,所有人终于上船安顿完成。
…
船舱的第间房间里。
季澜将被子从柜中抱出,放至床上。
这床榻不如菘儿谷的宽敞,似乎另外人躺上去便满了八成。
季澜盯床盯得出神,身旁突然伸来抹黑色袖摆,将被子拎起摊开。
季澜忍不住道:“这床…似乎有点窄。”
并且你这么高。
还不知道长矮点!
夜宇挑眉:“想赶本座去甲板上睡?”
季澜忍不住偏开视线,“我没说,池缎说的,你去找他理论。”
夜宇望着他微红的耳尖,道:“我不睡甲板。”
眼前那股薄绯顿时又更红了些。
半晌后,季澜才道:“可这床榻不大,睡不下怎么办?”
“不会睡不下。”夜宇扬唇。
他睡床,季澜自然也有地方能睡。
季澜眼睫颤了下,问道:“那雪松鼠呢?”
“窝你身上。”
小雪松鼠在大松鼠身上,大雪松鼠则在他身上。
总之大小都在榻上。
季澜视线有些慌乱,半晌后才说:“你不是还得下船吗?池缎那头说不定安顿好了。”
大船搁浅在摊上,还得移回海中,可船体巨大,自然谁也推不动,得靠夜宇与池缎等人的掌风。
夜宇:“他和安爻约莫还要闹阵。”
季澜想像着那画面,蓦地失笑:“往后安爻就要住在菘儿谷了吗?”
管管药草浇花,训斥小动物什么的。
夜宇懒声道:“等池缎将聘礼送来夜焰宫再说。”
季澜:“万安爻闹着不过去,非要池缎过来?”
“那就池缎搬来。”
“这是入赘的意思?”
“有何不可?”夜宇挑眉。
“你同意当然就行。”季澜绽笑,“我想池缎不在意的。”
也许等他们出了潭境,第并能完成这件事,也算是个期盼。
夜宇忽地道:“所以你徒儿也要回霜雪门?安赐跟着过去?”
季澜想了想,总觉得何凉凉与安爻的个性虽有五分相像,可剩余五分也是截然不同的,便说:“我想,凉凉应该两边都好,住哪里都同意。 ”
夜宇唇角扬,“那他师父呢?”
季澜蓦地愣。
夜宇望着他,接着伸出长指,往那淡雅的颊面戳。
“他师父也是哪里都行?”
季澜表情淡定,道:“那得看看有没有足够的暖炉和炭盆。”
以及枫叶,和鸡盅。
身侧人随即低笑出声。
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池缎的声音。
“你说我们直接闯进去怎么样?”
安爻:“你要真敢的话,我不阻止。”
何凉凉:“你们别这样!留给师父些空间。”
这回安爻语调带上怀疑:“奇怪了你,当时整天喊着对夜焰宫打杀,啥时开始又变了个态度。”
池缎则道:“都先别说了,要不我直接撞开门吧!”
几人闹至半,门扉突地吱地声,从里头被推开了。
季澜从里头踏出,失笑道:“你们干什么呢,里面听得清二楚。”
何凉凉立即告状,指着隔壁少年,说道:“师父,安爻说让池缎撞开你的房门。”
安爻顿时大叫:“关老子屁事!”
夜宇浅勾着唇,朝安赐道:“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安赐应首:“阮门主说这事便由她负责,灶房与甲板看守,和驶船舱,由各仙门轮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