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青年清俊的脸上还是多了一道血痕。
血珠飞溅,唐弈微微皱起眉头,眼皮子一跳抬手摸了摸脸上阵阵刺痛的伤口,猩红的鲜血将前襟染红。
使用了禁术以为能除掉他,却没料到在关键时刻唐弈身影如风,快如闪电,竟真破了这致命的一击。
溅起的血珠落到封言脸上,下一秒他便像是被烈火灼伤了一样,捂着面颊,止不住的厉声尖叫起来。
脸上仿佛被千万只野兽啃咬一般。
“你是天生纯阳体!”死到临头,封言才惊恐万分。
随即他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绝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是百年天生纯阳体,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纯阳体天资聪慧且具慧根,但其鲜血却是妖魔闻风丧胆的利刃,毒性极强。沾上纯阳体的血,就会感到强烈的灼烧痛感,痛苦万分;不过对于常人来说这却是一味止血消肿的灵药,涂抹后还可以祛除伤疤。
纯阳体本人受伤后也会比旁人恢复得更快一些。
“不可能,我要杀了你!”封言用了禁术,一身的修为正在飞快的流失,已是油尽灯枯,一张脸上因为沾上了唐弈的鲜血满是痛苦,眼神却又带着一丝不甘。
说着竟赤手空拳的朝他冲了过来。
背后似有道破空之声传来,他还没摸到唐弈的衣袍就被一把利刃当头劈下,将封言活生生劈成两半。
一时间,鲜血迸射飞溅。
唐弈的身形渐渐摇摇欲坠,方才在赏月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丹田处隐隐发热,还以为是佛草正在炼化。
只是在和封言打斗的时候,体内汹涌的真气快抑制不住的感觉就愈发强烈,似有火在丹田熊熊燃烧。
青年的身子一歪,落入一个怀抱。
既明下手没有留一丝情面,封言的视线仍然停留在男人怀抱着唐弈的手上,最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化为一缕黑烟被吸进了刀柄的宝珠里。
“紫霄师弟。”
原清越一路觉得甚是蹊跷,沿途的周围的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机,就连只小爬虫都没有了。
他当即就断定附近有妖气,不过担心妖魔会威胁到师弟的安危,才赶回来,果不其然院子一地狼藉。
桌椅板凳都被劈成了好几块。
“小道长!”怀里的人身子滚烫,原本清俊的脸颊上却添了一道新伤,深可见骨,猩红的鲜血流到脖颈。
既明难得露出紧张万分的表情。
见状不妙,原清越立刻上前,道:“我来看看。”
蹲下身探了探师弟的脉象,唐弈虽然陷入昏迷但一张脸上神情却并不平静,让他不由得‘咦’了一声。
“脉象怪异,真气乱窜。”原清越理了理衣袖道。
既明心思转了几转,突然道:“会不会是佛草。”
原清越闻言,猛地一拍脑袋,“我晓得了!前阵子留给师弟的药中有一味红情,涂抹或服下后再食之佛草二者会相克,引得真气暴涨。倘若运气好,师弟只要将磅礴的真气尽数炼化,功力就会涨至一大截。”
既明摸了摸青年的额头,“这发热可有法子退?”
原清越摇摇头,脸上有点为难,道:纯阳体本就比常人要体热,又碰上真气暴涨,所以,只怕是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来消退体热。不过你且放心,我先开个清热祛火的方子,说不定有效,等会儿你去抓药。”
他的小师弟打小皮实得很,可惜一张俊脸上伤了好长一道鞭痕,没法上药,只能等着鞭痕自行愈合。
“纯阳体?”既明脸色微微一变,他耳力极好,确实是听得一清二楚,不会有误,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原清越‘嗯’了一声没在意,半晌,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地撂下毛笔,问:“哪来的百炼佛草?”
佛草可是有价无市,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既明敛了眉眼,回道:“我在阴司买的。”
原清越突然就放下心来了,身为药修,他当然知晓佛草在阴阳两界的珍贵性,想必是花了不少的冥币。
且能一下拿出买佛草的钱,定是阎罗王身旁鬼差鬼吏这类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觉得师弟的眼光不错。
琢磨了半晌,原清越看既明也就顺眼多了。
“这上头是清热解毒的药方,等一下我就用内力替师弟走贯心脉,以行气血,让真气和他融会贯通。”
“多谢。”说罢,既明正欲下山抓药,他将药方叠成小方块小心翼翼收进怀里,就听到原清越在背后说。
“总是体热对我师弟身体不好,但现在他意识模糊不晓得何时清醒,待我走后,你记得帮他擦身体。”
既明闻言脚步一滞,低低地‘嗯’了一声。
☆、燕云
原清越将人在房间安置好,才出来查看院子外。
坏掉的桌椅没办法复原了,地上还有件格外显眼的明黄的锦袍,十分张扬,上头还带着一股子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