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越将衣裳翻查了一遍。
没成想还摸出一皮袋珍珠,原清越拿起一颗光泽洁白的珍珠发现个头挺大,他转了转眼珠笑了起来。
桌椅坏了就用珍珠来赔偿,师弟脸颊上方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没办法上药,但可以磨成珍珠粉服下。
他喜滋滋的将珍珠揣起来。封言要是得知一袋子上好的珍珠居然被糟蹋了,说不定都要诈尸跳脚的。
盘膝静坐,原清越集中精力,双掌贴在唐弈的背后将内力输送至他全身经脉,片刻后才舒了一口气来。
师弟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真气虽然乱窜却并没有影响到身体的其他脏器,只要养养就没什么问题。
一炷香后,灶房飘来了阵阵香气,原清越穿鞋进去一瞧才发现既明在炖猪蹄,另一个砂锅里正熬着药。
唐弈只觉得丹田格外滚烫,体内似有无数股不同的力量在冲撞着他的身体,他本能的强行运气镇压。
半晌,一股内力注入进体内,只是这股内力和他气势汹汹的内力却不大相同,温润的在全身经脉游走。
在与他的内力相互融合后,方才那般狂躁不安的真气似乎有所收敛了下来,唐弈立即将其进行炼化。
待到衣袍都被汗水湿浸透,他没了精力彻底闭着眼睛养精蓄锐,陷入熟睡,身上的真气仍在流转着。
既明先端了一碗汤药过来,见唐弈闭着眼只得先将汤药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让人倚在枕头上喂他喝。
只是青年全身的力气殆尽,迟迟不张嘴,舀了几勺汤药几次都从嘴角溢出来,这让既明感觉很是苦恼。
“小道长乖,该喝药了。”既明拍了拍他的脸。
眼瞅着汤药就要被放凉了,昏睡间唐弈突然感觉下巴被人捏住,皱起眉头,接着苦涩的汤灌了进来。
青年不习惯地咳嗽了两声,刚一开了口,又被人捏着下巴一连灌了几口汤药,一碗药就喝的差不多了。
夜里,是既明最难熬的时候,唐弈身子滚烫,而既明是特殊的寒体,身子冰凉,刚好可以缓解他体热。
青年刚一碰上他的胳臂后,原本滚烫皮肤感觉到一点凉意立刻舒服了不少,随即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既明只能干瞪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
唐弈酣然入梦,梦中他在花园里,只是园子里的奇花异草让他觉得十分新奇,又带着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漫无目地逛了半晌,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华服背对着他坐在秋千上。
青年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人和既明的一模一样的侧脸,说是既明但却又不太像。
因为那张脸五官稍显稚嫩,唐弈心中疑惑的同时却又忍不住猜测他的身份,出神地盯着少年的脸颊。
见少年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身子单薄,不由得令他生出恻隐之心,收回视线,青年缓缓推了推秋千。
一碰到秋千手掌穿了过去,唐弈一愣,没想到伸手去碰既明的脸却也是如此,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差。
不多时,一位小宫女就来了,恭恭敬敬道:“殿下,萧贵妃吩咐奴婢前来传话,请您前往常春宫一叙。”
既明沉默不语地跟着她走了。
青年连忙跟着二人进殿内,只见一位打扮雍容华贵的女子端坐在罗汉椅上,戴着缀以珠玉的金步摇。
既明兴致缺缺地和她问安,宫女上前看茶,但萧贵妃却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目光审视地扫了他一眼。
“云儿,你最近忙些什么?”萧卿的脸色阴晴不定。
扬手将茶碗砸在既明额前,萧贵妃看到他额头渗出鲜血也没有解气的样子,拉着一张脸高声地斥责。
“莲心跑到本宫这儿告状了,本宫让你陪她去御花园里头逛一逛,你可倒好,把人丢在那打道回府。”
她伸手抚了抚胸口,道:“莲心可是你的太子妃。”
“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的。”既明头也不抬地说。
“喜欢?”她仿佛听到了笑话,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入宫的妃嫔都是一只小蚂蚁,无法得宠的就会被踩死。
今日,她居然从自己的儿子嘴里听到喜欢二字。
“眼下紧要关头,燕修必然会和你争,云儿你真的以为坐上太子之位就稳了?”萧贵妃面上带着厉色。
夏莲心是大理寺少卿之女,若云儿能和夏家攀上关系无疑又多了一股力量,萧卿自然是希望结亲的。
“我不想和三哥争,”既明神色平静,“如果他想要皇位就让他拿去。”话一出口,唐弈和萧卿皆是一惊。
唐弈惊的是既明淡泊名利,萧卿惊的却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敢忤逆她,她的权威不容许被侵.犯。
“燕云!”萧贵妃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问你,你将本宫置于何地?”萧卿问完又控制不住的连打了几个巴掌,说道:“本宫养育你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