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韫看着床上相叠的两人,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不像他白得跟没晒过太阳似的,竺安的身材很好,体态修长,腰腹上都有薄薄的肌肉。
季寰桢将他一腿顶在肩上,跪在竺安腿间,粗大的肉根撑开他股间的穴口,一次又一次不停歇地撞进去,撞得竺安呻吟破碎,屁股发红。
脱掉西装的季寰桢浑身都是坚硬漂亮的肌肉,像只恶兽一般要把床上的竺安吃干抹尽。
竺安又射过一次后,他将人翻过来趴在床上,以后入的姿势重新干进去,一手掐着竺安塌下的腰,一手摸到胸前夹着他的乳头拉扯,小小的屋内全是肉体碰撞的声响和竺安无法自抑的呻吟。
在看到季寰桢将浑身无力的竺安按在身上,抱在怀中,从下往上将他顶得晃动哭喊得时候,林韫终于面红耳赤地捂住了自己的眼。
“小韫?”
林韫睁眼,看看面前的竺安,又看看沙发上颓然的季寰桢,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两人那些情热的画面。
竺安一看他的表情,就了然地问:“你看到了?”
林韫突然反应过来,竺安大概不想他看到自己与季寰桢的回忆。
他挠挠头:“看到了一点,就是你刚认识季寰桢的时候。”
“这样啊。”
竺安笑道:“我也很喜欢那个时候。”
林韫看着竺安,难以开口。
在医院时,季寰桢的心疼不似作假。在......床上时,季寰桢也很温柔。他没让竺安受伤,但一直让竺安感受欢愉。
你们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竺安问:“小韫,你现在要去哪儿?回去找你大哥吗?”
林韫犹犹豫豫地点点头。
竺安平静道:“那我不陪你回去了,我想留在这里。”
他打断了着急要开口的林韫:“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没结束,尤其我和季寰桢的事。你走吧。”
竺安摸了摸林韫的脸:“别哭,怎么又要哭了。又不是见不到我了。开心一点,照顾好自己,做鬼了也别让我担心,好吗?”
林韫撇撇嘴,扑上去用力地抱住了竺安。
第十九章 歉疚
陈正阳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画,铜器,玉石,酒......作为他财富的象征。
庄园里专程建了个巨大的酒窖,精准控温控湿。里面全是一排排的木架,摆满数不清的酒瓶。甚至还有半人高的,耗费大力气运回来的装满酒的木桶。
有时陈正阳甚至会在这里招待客人将灯通通打开,让客人挑选他喜欢的酒类,交给属下,然后坐在酒架旁的桌椅上,聊着天等待下人将酒呈上。
陈琛很少来这里。就算来了,也极少动口。
他活得像个机器不沾烟酒,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在这机器没违背主人意志前,陈正阳一直对他很满意。
现在,陈琛第一次主动来到这里。
他一想到林韫已经离开人世,一想到他乖巧的弟弟躺在冰库里,和那些没有温度的冰块一样,就痛苦得干呕。
这个事实太沉重了,也太痛了,陈琛感觉自己承受不住了。
他的人生永远在负重前行。
包括陈正阳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一个小孩没了母亲又怎样,还不是有一整个陈家捧着他长大?
只有陈琛自己知道,什么都没有过去。从他得知陈正明的死讯那一刻起,他就背负起了名为生命的重担。然后这重担里添进了苏蓉的,添进了林的,添进了这么多年来因陈家失去性命的人。
他一直站得很直,不管人前人后。
因为生命的重量实在太沉了,他怕自己一旦软弱,只一弯腰,就再也扛不起来。
林用性命换来了陈正阳答应让林韫平安长大的承诺,但这承诺也很脆弱。
陈琛不能倒,他是站在陈正阳和林韫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陈正阳杀了他亲弟弟,对妻子苏蓉见死不救九,又逼得弟媳林自尽。
他怎么能让还在牙牙学语的林韫去面对这样一个恶魔。
是他弱小的、软软一团的弟弟,撑起他濒临崩溃的世界,让他强大,让他坚不可摧,让他背负着亲人的血,面对陈家的恶,一路走到今天。
当弟弟消失时,他终于承受不住,倒下了。
等吴波带着人急匆匆赶到酒窖时,陈琛已喝得听不见旁人的呼喊了。
屋内没有开灯,安静得如同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