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不要再说话,不然把哥哥吵醒了。”
“看着就好了。”
刑择看着温轻,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眉心微皱,似是难受又像是愉悦的表情。
微喘的呼吸、隐忍的低吟。
刑择无法自控地浮想联翩。
他抿紧了销唇,对季声说:“我忙完了,马上回来。”
“你去隔壁睡,不要影响他休息。”
季声右手的动作微微一顿,撇撇嘴:“好吧。”
话音落下,温轻仰起头,嘴唇张着,隐隐露出一点舌尖,眼睫被泪水沁湿,恹恹地下垂。
季声掀开被子,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垂眸盯着湿漉的掌心,弯了弯唇。
他缓缓低下头,嗅了嗅掌心的味道。
“晚安。”
****
第二天早上,温轻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身体十分疲惫,昨晚那一觉像是没睡似的。
他洗漱完,慢吞吞地走到客厅。
没有看见季声,倒是看见了刑择。
温轻愣了下,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刑择顶着两个黑眼圈:“昨晚。”
温轻点点头,又问:“不是说要通宵么?”
刑择递给他豆浆和包子,解释道:“杨樊的律师很快来了,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最后一次和前妻见面是半年前离婚后,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有专业的人负责刑讯,我回来休息会儿,等今天还有的忙。”
温轻应了声,扫视一圈,没有看见季声,便问道“季声呢?”
刑择:“去上学了。”
温轻哦了一声,低头吃包子。
刑择垂眸看他,温轻的吃相很好,闭着嘴,腮帮子微微鼓起。
刑择的视线从他的脸颊缓缓挪着嫣红的唇,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晚的场景。
他犹豫半晌,缓缓问:“昨晚做噩梦了么?”
温轻顿了顿,点头
刑择若无其事地问:“做了什么噩梦?”
温轻嚼着包子,心想,和以前一样。
野兽……
只不过这次不是被咬,而是被摸。
还有就是今天早上醒过来,他的身体很干净。
温轻不好意思告诉刑择具体内容,含糊地说:“就和以前的差不多,梦见怪物了。”
刑择没有追问梦境,而是开口道:“昨天晚上我给你打视频,你睡了,是季声接的。”
温轻愣了愣,季声接的?
他茫然地问:“我没有听见,是铃声吵到他了吗?”
刑择抿唇,见温轻什么都不知道,微微皱眉:“他睡在你床上。”
“啊?”温轻这下愣住了。
刑择紧抿着唇:“你不知道?”
温轻摇头,解释道:“他只说想留下来睡觉。”
“我太困了,上床后就直接睡着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季声居然会睡在他床上,明明还有其他房间。
“他可能是……”温轻顿了顿,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刑择追问:“可能是什么?”
“误会了,”温轻抬眼看着刑择,慢吞吞地说,“和你那会儿一样。”
刑择:“……”
温轻仰头看着他,忍不住感慨道:“你们真是一家人啊。”
刑择:“……”
*****
吃完早饭,温轻跟着刑择去了1幢13楼,杨樊住的地方。
门口拉着警戒线,数个警察戴着手套在屋内翻找。
温轻乖乖地站在警戒线外等刑择,周围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刑择进去转了一圈,很快就出来了。
温轻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小声问:“怎么了?”
刑择沉着脸:“13楼只能看到你那儿的阳台和客厅偏僻的一角。”
“看不到其他地方。”
杨樊在家的时候,不可能清楚了解到温轻的行踪。
温轻怔了怔:“那他不是凶手么?”
刑择摇头:“我不确定。”
“李菲的消费记录停留在半年前,最后一次是在温市商场购物,她应该是在半年前遇害的。”
“杨樊和她有过争吵、离婚,是目前唯一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他的嫌疑最大。”
几个小时后,小陈脱掉手套,对刑择摇了摇头:“什么都东西都没有。”
“小张和我说,学校的办公室和杨樊名下的商铺里也没有。”
刑择看了眼时间,皱眉道:“还剩下六个小时。”
询问查证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他们顶多关杨樊24小时。
小陈小心翼翼地说:“杨樊的朋友那边还没有找过,和他关系好的朋友太多了。”
六个小时根本不用。
刑择叹了口气:“先查。”
“杨樊出去后,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