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
常三渡已经将这天价灵石的费用支付,根本不想听伙计继续说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只有拳头大小的褐色罐子。
“承蒙惠顾,仙长使用的时候记得一次别用太多……”周福看着这黑衣剑修拿着那油膏掉头就走的背影,慢悠悠又一字一顿的将他们店内改良的配方内容说完,“里头添加了一点点麝香,有催化情感的作用。”
可惜,这位客人拿了油膏后走的飞快,根本就没听到他这番话语。
门外数米外,常三渡鼻尖不再闻到刚才店内那股幽香,清风吹来吹散他身上沾染的香气。
常三渡一手一个,左边捧着从那夜市小贩摊位上买来的油糕,右边手掌握着刚才哪家店内买来的油膏?
“这么小的一个罐子,竟然如此的贵,是药物吗?”
想必这就是园春雨在登云霄内说的油膏,原来这是一味药,看来这才是对方想要的油膏。
常三渡带着这两样东西去了百色门的暂居地,客气跟守门弟子说明来意后,对方打开门将他请了进去。
“哎呀,园师兄好像已经睡下了。”
守门弟子领着他走到园春雨的房间门口,望着里头漆黑一片没点灯房屋,守门弟子咦了一声。
常三渡提着两只手上的东西,看着眼前这扇已经熄灯的窗户,正要将东西先递给百色门的弟子,让对方帮忙在园春雨醒过来之后,交给对方。
眼前这栋熄灯的房间内亮了灯,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内传来,“进来吧。”
园春雨原本是打算睡了,只是手臂上的伤口再一次发作,一时之间他也懒得点灯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黑暗中。
这会子听到门外的对话,以为是有要事找他,捡起一旁的外衣穿上又点了灯,将人请了进来。
“常公子那你进去吧,我还要回去守门。”
守门弟子客气有礼的将房门推开,冲着他行礼后就提着灯笼走了,重新回到大门处去守着。
扔下常三渡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提着晚上在外面花费了快半个时辰买回来的两份不同的油糕,抬脚迈进了房中。
不远处,温思妍端着用过的水盆从屋内走出来,准备将脏水倒掉的人转身时,余光瞥见斜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手中还拿着东西迈进了园师兄的房中。
“思妍,你帮我带一壶茶回来。”
房间内躺着的赵甜甜,自己不想动弹顺口喊着出去的人,帮她顺路带一壶热茶回来。
“我一会帮你去倒。”
温思妍回神,将脏水倒掉之后又去厨房,帮赵甜甜打来一壶热茶这才回到两人住的房间内。
“你的茶。”她将打回来的热茶,放在赵甜甜面前。
晚上喝了太多酒水,现在口渴严重的人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也顾不上烫的就往自己的嘴里倒。
一边倒还一边要忙着说话,“你刚才站在院子内看什么呢?”
她躺在床上脑袋挂在床边往下,正好瞧见了出去倒水的温思妍,突然停下来站在原地往远处看了一会的画面。
“万剑宗的常师兄,这会子半夜过来进了园师兄的房间,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几眼。”温思妍将自己刚才所见的画面,讲述给她听。
赵甜甜听到这话,整个人立马又精神了起来,嘿嘿笑了几声后窝到温思妍旁边,悄悄问她,“你觉得晚上在登云霄那边,两位师兄说的是真话嘛?”
“是真话吧。”温思妍倒是认为那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说完她斜眼看向身边这位嘴角诡异上扬的好友,好奇问她,“如果两位师兄真的在一起的话,那你怎么办?”
“我? ”赵甜甜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懂这种事情怎么跟她有关系。
温思妍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以前你很关心园师兄的事情,你不是喜欢他吗?”
“你疯了吗!!!”赵甜甜被她的这句话惊的差点整个人都从床上跳了起来。
疯狂摇动温思妍的肩膀,“姐妹你醒醒啊!我那是关心他吗!我那是关心我自己的小命!当年我只是喊了他一句相公,他就罚的我连续做了半年的噩梦!!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并且你忘记了园师兄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叫什么兰溪的渣男,也是一个男人啊。”
她怎么会想不开去喜欢这样没有结果的人。
被她这样提醒,温思妍也跟着想起来多年来会风城中的一幕。
温思妍很少会有这种机会跟时间,可以跟人讨论别人的感情生活。
“那喜欢男人的人,以后都不会喜欢姑娘家吗?”
有关这个问题,赵甜甜也第一次接触,想了想跟着摇头,“不知道啊,但是你还记得园师兄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嘛?他不就是喜欢园师兄的同时还跟另外一个姑娘家拉扯不清,园师兄就是这样才伤心离开对方的。还从内门弟子直接退到外门,给外门弟子们当教导的师兄。那这种行为应该不可以吧?”
“那你的确不应该喜欢园师兄。”温思妍仔细想了一会后,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还好你没喜欢园师兄,否则他也要变成了渣男。”
那边差点被人打上渣男标签的园春雨,衣领还没全部扣好就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黑色身影。
“半夜特地过来找我,为了何事?”园春雨看向这位一个时辰才见过面的剑修,懒洋洋的单手抵着头,打量着对方。
“我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卖油糕的小贩,这是今晚刚做出来的第一份油糕还是热的。”
常三渡先将自己左手提着的那三种不同馅料的油糕提起,放在对方跟前的桌子上。
园春雨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靠近,一股掺和了不少其他药物的香味,从对方身上飘散出来。
坐在桌前的人勾唇扯了扯嘴角,慢条细理的打开桌子上那份用荷叶包裹的物品,露出包裹在下方的那几块方方正正被油炸过的香甜米糕。
“这就是你给我买的油糕?”园春雨挑眉,将东西放在一旁仰头望着站在他面前跟柱子一样的人,“只买了这一种油糕吗?”坐在椅子上的人手指勾着眼前那块布料,将人往前拉近了一些,靠近之后深吸一口,“这香味很独特,晚上还去了别处?”
常三渡被那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衣襟,他心底惦记着对方手臂上的伤势,不用对方用力就自己乖乖靠了过去。
任由坐着人低头嗅向他的腹部,隔着布料被对方轻嗅的地方都好像变得滚烫了起来,而且常三渡下意识觉得这里的气味好闻了许久。
不像他刚才在第二家店铺内买的油膏那样的香味,明明同样的很清淡可是他闻了之后,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
眼前这人身上的香味,常三渡只觉得会扰乱人思绪一样,让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将呼吸屏住。
“还去买了第二份油膏,不知这个是否是你要的食物?药物?”
常三渡将右手心内握着的小罐,一点点的张开展示给对方。
他在路上也一直都在好奇,这东西看起来小小一份到底是食物还是药物呢?
到底是油糕?还是油膏。
可惜往日他就没什么可说话的至亲好友,那名在大街上扛着算卦旗子的老道,也没了踪影。
无法跟对方再一次的请教这两个物品的不同,跟各自功效。
园春雨看着对方掌心内的东西,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