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没想到,这位万剑宗无上峰的剑修,还真的去买了这样东西回来。
他将那小小的只有拳头大小的褐色罐子拿过来,对着烛火直接扭转打开,满满一盒白色半凝固的油膏映入二人眼底。
常三渡看着罐子打开后露出来的东西,终于了悟这肯定是油膏,绝对不会是食物的一种。
“你的伤,是不是用了这个就会好受些?我可以留下帮你上药。”
那手臂上面的伤势,是因为他当日没注意到情况,才一直无法好转。
黑衣剑修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对方一直清理伤口涂抹药膏的义务。
这一次轮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无话可说,园春雨看着掌心内捧着的油膏,在想着将这种东西涂抹到手臂的伤口处,会有什么作用。
“园公子?”常三渡瞧见对方握着那份油膏,好像在发呆的模样,将嗓音稍微提高一些将人唤回了魂。
园春雨回神,身体后仰着靠在坚硬的椅背上,他不动声色的仰头打量着眼前这位万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豌豆大小的灯芯晃晃悠悠,照在桌前一站一坐的二人身上,带着一丝朦胧跟暧昧不清。
许久之后,就在常三渡以为对方又一次走神时,他见到了一抹绝色的笑容从眼前那张扬起下巴的脸上绽放开来。
“常三渡,你真的想帮我?”
园春雨连名带姓的叫着眼前的人,再一次跟他确定这件事情。
“是。”常三渡语气同样坚定不移。
“既然如此,把衣服脱了。”园春雨拿着手中的油膏罐子起身,端起桌子上的烛火走向那边的床铺,将晃动的烛火重新放在床头的架子上,他坐在床边看向那名站立在原地,正在为刚才那句话扬眉不解的人,“想帮我上药用这个的话,你得先将衣服脱了才行。”
第一次听说这种要求的剑修,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慢吞吞的将紧束的腰带解开,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折叠整齐的放在刚才被人坐过的椅背上。
就这样穿着里衣往那边点着烛火的方向走过去,到了跟前在微弱烛火的照耀下,常三渡放在身侧的手掌几次握拳才找到自己的嗓音,“现在可以上药了吗?”
园春雨将手心内一直拿着的油膏扬手扔了出去,往常清冷疏离的人今晚却因为眼前的剑修眉眼上扬了很多次,“现在帮我将衣服脱了。”
常三渡接住那罐扔过来的油膏,将这份三枚上等灵石才买回来的油膏小心放在一旁,听闻要帮对方脱衣服时,也是一本正经的弯腰去帮忙解开对方身上的腰带。
动作轻柔的帮对方将身上的外衣脱下之后,抬眼看了一眼对方没喊停的动作,他又将那衣领旁的盘扣一枚接着一枚的解开,直到对方身上的衣服从原本的贴身变得松散挂在肩头为止。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坦诚相见让常三渡无法避免的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茶香。
而且帮忙解开衣服时,他手指都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同样是男人,同样是金丹修为,常三渡没想到有人身上的肌肤会那样白的晃眼,每一次不小心触碰到时都仿佛碰到了一块光滑的软玉。
“手臂可能要抬一下,我先帮你看看伤口。”
常三渡眼睫毛颤动着,两只耳朵在烛火的照耀下早已经通红一片,他熟练的屏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别再去闻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嗓音变得有些紧张的提示对方将手臂抬起来,好让他将衣服脱下来,再查看伤势清理上药。
双手撑着床铺的人,感受着对方又强行停止的呼吸,还有在烛火下变得橘红一片的那片耳垂,意有所指的道,“油膏可不是用在这种东西的,鞋子脱了上来。”
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铺内侧,在对方因为最新指令而僵硬四肢的时候,不忘又说了一句,“油膏也记得拿上来……”园春雨说道这里停顿了数息后才继续道,“若是做不到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穿上衣服出去了。”
…………
常三渡没穿衣服出去,他将鞋子乖乖脱下还并排放在床凳上,跟另外一个人脱下来的那双鞋子并排放在一处后,拿着那份自己亲手买回来的油膏翻身上了床铺,按照对方指定的那样一手握着油膏,然后躺在对方刚才手掌拍打过的位置。
接下来的一幕,让躺着的人身体彻底不受控制,如同被蛊惑一般看着对方握住他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掌,从那份油膏中挖出了一大块白色半凝固的油膏,领着他的手指找到了那个需要使用油膏的位置。
指腹上的油膏在体温的帮助下变成了滑腻的液体,混合着对方身上的香味,仰面躺着的人不知何时忘记了屏蔽自己的呼吸。
只觉得不止是手指或者掌心,他现在整个人都仿佛要燃烧起来,当对方握着他手掌坐进他怀中时,常三渡下意识的握紧了那两只同样滚烫的手掌。
“动作轻点知道吗?否则会弄伤我。”
贴在他耳边的低喃喘息声,让那双已经移到对方腰间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反客为主的掌握了主动权。
床头架子上的烛火剧烈的晃动着,任由东风吹拂哪怕反复折弯了灯芯,依然挺力着燃烧到天明,用尽了所有的灯油这才缓缓熄灭。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熟睡了一夜的百色门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爬起床,打着哈欠从走廊内经过去,有人路过窗外是要去练功,有人路过窗外是要去打水洗漱。
相熟的人在走廊内相遇,还会打个招呼聊上几句,说着洗漱整齐之后一起去比试台那里看今日比试的话语。
万剑宗暂居地内,路北起来的时候宗门弟子已经醒了大半,他穿好衣服出来将自己洗漱好后就瞧见几名外门弟子,正站在常师兄的房间门口左顾右盼着。
“看什么呢?”路北走过去,问着这边站立的几人。
“路北,常师兄昨天晚上好像没回来,我们是来问他是否现在要去比试台,结果常师兄好像不在里头。”
几名外门弟子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路北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走上前去抬头敲了几下子,“师兄?常师兄你在房间内吗?”
“我们刚才也这样瞧了,但是没人回应。”几名外门弟子连连点头。
路北又敲了一遍,“常师兄,你不说话我们就开门了哦?”
竖耳听了两秒没人回应,他直接将房门推开,领着这几名外门弟子进去转了一圈。
果然屋内没人,房间内的一切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路北走向卧室,手掌在那床同样收拾整齐的床铺上按了一下,掌心下的温度是冷的。
“常师兄昨晚真的没回来啊!”
几个外门弟子跟着他进来,瞧见这一幕后忍不住的惊讶。
“师兄那么大的人,活了那么久肯定也有自己的朋友啊,说不定是晚上跟我们这些小辈散了后,就去跟自己的朋友们聚会了,他不在也没关系,不问师兄还在,一会不问师兄跟着我们一起去那边比试台。”
路北说完,就领着众人又从房间内出来,临走前将房门重新给常师兄关上。
他一路蹦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某个今日要带领师弟师妹们去看比试的人,还躺着没起来呢。
“不问师兄快起床,今日常师兄不在家,你要带领着大伙去看比试呢!”
“常师兄不在家?他去了何处。”原本闭目休息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睁开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