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21)

2025-07-13 评论

  衣非雪被木剑陈吊起了胃口,只听他说:“用女娲泪的线索,换明晦兰这个人。”

  衣非雪猝不及防。

  木剑陈勾唇微笑:“如何?这笔买卖太划算了,你稳赚不亏的。”

  衣非雪望着每一丝毛孔都散发着“不怀好意”的木剑陈,半笑不笑道:“明晦兰的价值,堪比女娲泪的消息?”

  木剑陈:“明晦兰是北域人,家道中落沦为你衣非雪的奴隶,我北域脸上也无光。”

  “更何况他还是故友的儿子。你别不信,本宗主和明如松相交莫逆,关系不错的。”

  是,明宗还在的时候,木剑陈隔三差五就去做客。

  不过他也三天两头去郎宗溜达啊,明如松也去呢!

  三家人互相串门子,好的跟三胞胎似的。

  就和中土四世家逢年过节送礼,“同气连枝”一个路数。

  衣非雪也不较真,托着下巴道:“原来明晦兰这么值钱啊?”

  木剑陈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他自诩老狐狸,而衣非雪是小狐狸,小狐狸精着呢!

  可就算知道“明晦兰身上肯定有搞头不然你木剑陈不会做亏本买卖”又如何,能禁得住女娲泪的诱惑吗?

  木剑陈趁热打铁道:“说到底,你把明晦兰当奴隶,不过是为自己出口气罢了。”

  “他现在穷困潦倒,你让他自生自灭就已经是报仇了。”

  木剑陈款款而谈:“对于咱们修士而言,□□的创伤那都不叫事儿,真正受折磨的是魂魄。”

  “有些法器歹毒得很,不伤□□,专打神魂。我曾见过一个被伤到魂魄的修士,只挨了那么一下,疼的满地打滚屁滚尿流体面全无。”

  “很难想象你魂魄不全是个怎样的感受。”

  衣非雪凤眸凌厉,眸光深深。

  木剑陈把扔掉的茶泼出去,亲自给衣非雪续上新茶,道:“衣掌门从小到大必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外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木剑陈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道:“魂体为先天所定,后天难以弥补,除了女娲泪,你别无他法。”

  衣非雪定定看着他,漆黑的瞳眸深不可测:“还有镇魂幡吧。”

  木剑陈愣了愣。

  果然衣非雪来寒亭“祝寿”,也是为了镇魂幡。

  “利用镇魂幡搜索你丢掉的一魂?或是利用镇魂幡来补魂?”木剑陈捏着下巴笑,“没错,这确实是个办法。”

  木剑陈笑道:“可惜我不卖。”

  这话说完,他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实在痛快!

  衣非雪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将水全部泼出去:“我也不换。”

  起身就走。

  木剑陈措手不及:“……衣非雪?!”

  真的走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竟为了明晦兰,连女娲泪都不要???

  木剑陈恨恨道:“什么聪敏狡黠,根本是个蠢货!”

  门外有明宗弟子说:“宗主,子时快到了。”

  他还约了明晦兰。

  木剑陈收拾好情绪,命人将茶倒掉,换新的。

  时间还早,先把战利品拿出来欣赏欣赏。

  木剑陈细细摩挲着镇魂幡,怎么摸怎么爱,笑得合不拢嘴。

  摸着摸着,木剑陈脸色一僵。

  猛地挥手将障眼法打个粉碎!

  镇魂幡变成了裹脚布。

  又臭又长,不知道从哪个老头子脚上扯下来的,略施障眼术,就塞给了木剑陈。

  而木剑陈完全沉溺在得到镇魂幡的喜悦中,竟没察觉到,抱着裹脚布又搂又亲了一天一夜……

  是谁敢戏弄本宗主!

  真正的镇魂幡又在哪里?

  木剑陈目眦尽裂。

  衣非雪?!!!

 

 

第17章

  一道法诀,裹脚布烧成飞灰。

  怒火中烧的木剑陈弓着背干呕,脸色青里透着白。

  黄口小儿胆敢这般戏弄作践他?!

  不知何时抢到的镇魂幡,还瞒天过海,弄得全世界人都以为是他木剑陈拿着镇魂幡逃之夭夭。

  现在所有人都对他口诛笔伐,黑白两道追杀抢夺他手里压根不存在的镇魂幡,而衣非雪美美的隐身了。

  何其卑鄙无耻!

  他还不能说没有,首先谁信啊?其次这不是承认自己被一个黄毛小子戏耍了吗?

  木宗主丢不起这人,只能哑巴吃黄连,烂死在肚子里!

  妈了个巴子的。

  衣非雪不是小狐狸,是修炼千年的毒蛇吧!!

  该死该死该死!!

  “咚咚咚”三声敲门。

  木剑陈怒吼:“谁!”

  房门推开时,门外那人有些不知所措:“晚辈来的不是时候?”

  明晦兰一身素白的短打,和从前宽袍广袖的清贵公子不同,看起来乖乖巧巧,十分好蹂//躏。

  木剑陈娴熟的将全部不该有的情绪藏起来,挂上满脸既不过分亲切也不疏远的微笑,朝桌对面比划:“贤侄快请坐。”

  明晦兰坐下后,木剑陈直奔正题:“自己人,就不跟贤侄兜弯子了。”

  明晦兰:“木宗主请说。”

  计划没有变化快。

  木剑陈原本是要明晦兰做自己内线的,到时里应外合,把衣家拿下。

  衣家的财富究竟有多少,只能说不可估量。

  怕是季家风家徐家三门加起来,都比不上衣家的一半。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黄白之物,据说衣家还有九十九座金库,里面垒满了灵丹妙药、符咒、和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法器!

  你就说吧,谁不眼馋??

  木剑陈也馋啊!

  可现在突生变故,镇魂幡在衣非雪手里,就凭他那性子,到最后关头肯定玉石俱焚,宁愿毁掉所有法器也不给别人留。

  衣家巨富他想要,镇魂幡也想要啊!

  木剑陈心焦的抖腿。

  明晦兰:“……”

  木剑陈直接说道:“镇魂幡在衣非雪手里。”

  明晦兰果然很震惊:“不是木宗主拿到的吗?”

  木剑陈脸色铁青,含糊揭过:“此事复杂,说来话长。”

  “贤侄。”木剑陈起身,绕到明晦兰身侧站定,双手搭在少年单薄削瘦的肩膀上,叹气感慨,“当年的你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委身于衣家,被一个混小子当奴隶差遣。”

  明晦兰垂下眸子,神色内敛:“木宗主也说‘当年’了。”

  木剑陈松开他,在雅间踱了几步,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明晦兰,冷哼一声:“若明如松泉下有知,知你沦为奴隶遭人践踏,傲骨全失,自甘堕落,不知作何感想。”

  明晦兰收紧五指:“时也命也,我不会自怨自艾。岂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木剑陈大笑道:“真会说漂亮话安慰自己,明明在卑微苟活,还拿“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那套麻痹自己。”

  明晦兰嘴唇抿成一条线,想反驳又无力反驳,攥紧的骨节咯吱作响。

  木剑陈:“皎如云间月的兰公子,跌入泥沼,只能在衣非雪手下苟且偷生,任其凌辱作践,我听说你不仅要给他奉茶烧饭,还要捏肩捶腿,甚至到了晚上还得给他打洗脚水——”

  “够了!”明晦兰这一声几乎破了音。

  木剑陈眼中闪过喜色。

  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平日里伪装的深明大义,结果轻松一激,原形毕露了吧!

  就算从前真的清风峻节,木剑陈也不信他造此家中巨变、还能保持琼枝玉树的道心。

  “别说了。”被撕碎面具的明晦兰正欲落荒而逃。

  木剑陈伸手按住他的肩,语气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温柔又耐心:“谁还没个孤掌难鸣的时候,只需小小助力便可龙跃九霄。贤侄生而不凡,如今落难不过是天降大任的小小挫折。我救你离开衣家,若你愿意的话,我再助你重振明宗,东山再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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