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22)

2025-07-13 评论

  明晦兰瞳孔剧烈收缩。

  木剑陈看得分明,心潮澎湃。

  明晦兰闭了闭眼,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是自然。”木剑陈道,“我需要镇魂幡,你且帮我拿到,这样在对付衣非雪时,便能多几成胜算。”

  明晦兰要开口,木剑陈抬手阻拦,道:“贤侄你要明白,那衣非雪救你是为了作践你,所谓的恩情均是建立在仇恨报复之上,所以你无需感恩戴德。相反,你该趁此机会为自己一雪前耻才对!”

  明晦兰没说话。

  木剑陈也不催促,放下阻拦的手臂放人离开:“你终究是北域人,我仅仅为了这个,也不会放任贤侄飘零中土他乡、不管不顾。”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木剑陈目送明晦兰离开。

  木宗弟子跟过来,说:“他会不会是装的?”

  木剑陈冷眼瞪人:“你装一个我看看?”

  若是演的,那明晦兰的演技当真炉火纯青,明宗干脆别以法阵剑道闻名天下了,改行开戏班子吧!

  “……弟子担心他耍花样。”

  木剑陈脸色一沉。

  不好的记忆又被提起,想杀人!

  已经被衣非雪戏弄过一次了,岂能再被明晦兰耍了?

  他可是堂堂木宗掌事人,统领北域三分之一疆土的一方霸主!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修士从天而降,瞬间把木剑陈团团包围:“交出镇魂幡!”

  木剑陈:“……”

  木剑陈:“草!”

  *

  房门敞开着,直接进就行。

  衣非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明晦兰端着洗脚水进来,稳稳放到软塌下方。

  “衣掌门,水温正合适。”明晦兰边说边去抓衣非雪的脚,衣非雪猛地后缩,躲开。

  “去哪儿了?”衣非雪手持一卷书,幽幽看着他。

  明晦兰浅笑一下:“去寒亭县了。”

  “干什么去了?”

  明晦兰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扎实的油纸包:“买这个。”

  油纸拆开,露出里面香气扑鼻的糕点。

  竟然是花生酥?

  意料之外的衣非雪愣住了。

  明晦兰说:“百年老店做的,不知道有没有多福的手艺好。”

  “你……”衣非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在弯月阵说想吃花生酥,也不过是借此引出多福这个话题来,拐弯抹角试探明晦兰罢了,并非真的想吃。

  而明晦兰也不傻,肯定知道重点不在花生酥。但明晦兰还是记在心上,还特意跑出几十里地买。

  他一个金丹枯竭的废人,也不嫌累。

  衣非雪不知道自己目光柔和下来了,左手拿着硬邦邦的竹简书,右手捡起一块糕饼。

  榛子的坚果香充盈每一颗味蕾,饼皮酥脆掉渣,甜而不腻,吃着是新做的,不是白天卖不完剩下的。

  “味道怎样?”明晦兰很期待衣非雪吃的是否满意。

  衣非雪轻轻点头。

  其实要比多福做的好吃,不然哪能成为百年老店?

  衣非雪也不吝啬于承认这点——明晦兰自作主张、屁颠屁颠去买来讨好自己的行为,确实取悦了自己。

  调//教奴隶么!要有赏有罚,做错了该打,做对了也别扭捏,该给好脸给好脸,一味压榨反而不妥,赏罚分明才能促使进步,继续任劳任怨的当牛做马。

  明晦兰果然很开心。

  先挽起袖管,再卷起衣非雪的裤腿,将双脚放进水里。

  衣非雪靠在矮几旁翻书,吃点心。

  他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呈现极淡的蜜色,晶莹,细腻,宛如一块在灵泉之中滋养千年的美玉。

  明晦兰看了几秒,挪开目光,半蹲在地,将浸泡到白里透着粉色的双脚捞出来。

  衣非雪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香。

  只见明晦兰拿着瓷瓶,将瓶中淡绿色的晶莹液体倒在他的脚上。衣非雪认得,那是草木精华,用来滋润肌肤是极好的。

  明晦兰均匀涂抹开,本就白皙细腻的皮肤更加滑嫩如凝脂,甚至熠熠发光。

  从足跟开始揉捏,力度均匀,到脚掌,再到脚趾。

  衣非雪以为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明晦兰忽然捏住其中一根脚趾,朝外侧扯拽。

  衣非雪顿时又酥又麻,随着双脚的彻底放松,全身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你……”

  明晦兰抬头:“嗯?”

  衣非雪:“你跟谁学的?”

  明晦兰不假思索道:“自然而然就会了。”

  *

  衣非雪不知不觉,吃完了大半份花生酥。

  前有花生酥,后有足浴,衣掌门是赏罚分明的,边擦手边问:“想要什么赏赐?”

  明晦兰漫不经心道:“你看着给吧。”

  衣非雪:“……”

  明晦兰笑道:“衣掌门的赏,在下岂会拒绝。”

  说得好像无所屌谓,啥也看不上似的。

  衣非雪冷笑一声:“是,明少宗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根本没有期待感。”

  衣非雪抽回双脚,因为动作太突然也太猛,带的明晦兰都往前栽了一下。

  骤然缩短的距离,让他们脸对着脸,近在咫尺,衣非雪的呼吸都喷落在明晦兰的睫毛上。

  明晦兰心下微乱,正要躲开,忽然听衣非雪说:“我赏你镇魂幡如何?”

 

 

第18章

  月色朦胧,云雾幽幽。

  夜风吹拂烛光摇曳,在衣非雪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辉,阴晴交替,诡谲难辨。

  明晦兰往后躲开,和衣非雪拉开距离,道:“别胡闹。”

  衣非雪拄着下巴看他,妖冶的凤眸清傲含威:“你似乎并不吃惊。”

  明晦兰:“什么?”

  衣非雪目光非但不冷,反而染着狡黠的笑意:“镇魂幡不是被木剑陈抢走了吗。”

  明晦兰会心一笑:“有衣掌门出马,别人莫说吃肉了,连喝汤都没份。”

  笑容浸在眼底,牵动面部多处肌肉,绽放做不得假的、真心实意的笑纹。

  衣非雪仔细打量着,也饶有兴趣的笑道:“你在讽刺我霸道?”

  明晦兰拿干净帕子给衣非雪擦脚:“我是夸衣掌门聪慧敏锐,深不可测,对心仪之物势在必得。”

  生平寥寥几次,衣非雪油然而生一种“伯牙子期”的感觉。

  他跟明晦兰是宿敌,不共戴天那种。

  分明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却又冥冥之中奠定了“相知相惜”的不可替代。

  这世上,只有你配跟我相提并论,也只有你懂我。

  人人都说明晦兰是皎皎君子,光风霁月,只有衣非雪见过他面目全非的一面。

  人人都以为是木剑陈抢走了镇魂幡,只有明晦兰笃定他衣非雪出马,绝对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上一次有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最近的一次,半年前的不归原。

  *

  衣家和季家是面和心不和,季家跟明宗是盟友,所以明宗和衣家就是对立关系。

  所以衣非雪和明晦兰注定是敌非友。

  最后一次交锋是在今年年初,灵墟大陆以南,不归原。

  也是最激烈的一次生死对决。

  既是为各自家族而战,也是为自己的荣誉而战。

  没有观众,只有彼此。

  不是绝代双骄的点到为止,而是真正的你死我活。

  他们拼尽全力,谁也没留情。

  既秉承为家族的信念,必须除掉此心腹大患,置对方于死地;又为在同一世上能诞生“一时瑜亮”,而兴奋的浑身毛孔都在叫嚣着痛快!

  既希望对方死,彻彻底底的战胜他;又感念因“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自己并不孤单”而沉迷其中。

  他们打了三天三夜,打到山哭河泣,战到天崩地裂,万里不归原沦为一片焚土,直至今日也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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