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傲天成婚百年后(23)

2025-07-17 评论

  乘白羽只觉眼前一黑,停下脚步。

  僵持片刻,他的手指缓缓离开春行灯。

  “雪权。”

  “你难道要与我不死不休。”

  “嗯,”贺雪权愉悦非常的样子,走来牵起他的手,“听话,跟我回家。”

  ……

  这一次贺雪权亲自送人送到红尘殿。

  精细华美的赤金链子,贺雪权剥去乘白羽全身衣物,一条一根缚在他身上。

  乘白羽忍不住:

  “你我之间早就淡了,你自己想想,你来红尘殿有什么话说?常常无话可谈。”

  贺雪权不言,伸手揪扯他膺前一点猩红。

  “……那事除外。”

  “是呢,”

  贺雪权慢条斯理,“我早说,该将你日日夜夜灌满,锁好。”

  “……不是,”

  乘白羽动弹不得,索性摊开,

  “你先冷静,静下心细想,你对我除却这点肉.体之欲,其余还剩什么情分?你心中其实早就……”

  “我?”

  贺雪权手指打绕,语气讶异,“你还敢指摘我?你的这里,送到别的男人嘴边,你还敢说我?”

  “……”

  乘白羽眼睛一闭,

  “送到嘴边?可不止到嘴边呢。”

  “你没发现么?我这处红肿非常,比寻常男子丰腴不少。”

  “你猜是谁吃的呢。”

  贺雪权指尖遽然发力。

  乘白羽恍若没有痛觉,掀着一边唇角嘲讽:

  “怎么呢?不会受这么点刺激又要放火烧山吧。”

  “你要贬斥我的不忠吗?”

  “昭告天下?最好上个仙缘榜?”

  “然后名正言顺迁怒承风学宫?”

  “是不是啊盟主大人?”

  贺雪权道:“确实。”

  “……?”

  “确实很大,”

  贺雪权目光汇聚若有所思,“为何?”

  乘白羽头皮一麻,忘形了。若是被贺雪权察觉他哺过蟠汁,可还得了。

  “难道是,”

  贺雪权回忆,“是前两日我下嘴太重?”

  复垂眸看乘白羽肩颈伤处。

  莫将阑敷好的白帛已被贺雪权碎成齑粉,此刻伤处依旧蜿蜒,触目惊心。

  “阿羽,你是……”

  贺雪权道,“你是嫌我平素床笫之间不怜惜你?”

  “……?”

  乘白羽别过脸,墨发如织,遮住胸口。

  “你说我待你淡了,”

  贺雪权逐字解析,“说我变心,难道都是因为我只顾自己快活?弄疼了你?”

  “……盟主,”

  乘白羽木然道,“您还是快回大荒山吧。”

  “可是阿羽,”

  贺雪权不服,“从前你是喜欢疼的。”

  “……谁会喜欢疼??”

  乘白羽忍无可忍,“年轻时不知轻重就罢了,到如今——”

  “你就是怪我待你不够珍重,”

  贺雪权肯定道,“还疑心起我身边的人来了,坏阿羽。”

  “但你不该。”

  俯身轻啄乘白羽脸颊,又在唇上重重一咬,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那个崽子下媚香来气我。”

  “淘气,该罚。”

  “还说出解契的话,你说该不该罚?”

  “我说不该,有用么。”乘白羽瞟一眼满身金锁,真是好累。

  “你说得是,没用,”

  贺雪权笑道,

  “受着吧,待我回来给你解。”

  “在这之前,好好长长记性。”

  言毕贺雪权窄袖一挥,衾被漫卷,盖住乘白羽的身体。

  始作俑者不计后果,驾着夜厌速即离开。

  他像是他的贮藏品,私有物。

  乘白羽从不觉得他这个物件在主人眼里有多讨人喜爱,他只是……

  忍受不了失去他。

  “咳,咳。”

  伴着深重两声闷咳,鲜血流溢,淌到乘白羽的下颌和脖子上。

 

 

第17章 

  百年长扰扰,万事悉悠悠。

  未知伏羲上神创世之初,鲤庭是否已然成泽。

  仙鼎盟真是会择址,碧骖山一代紫气氤氲,这样的琅嬛福地,一定有人自鲤庭畔飞升,现在早已到玉虚天做神仙。

  神仙啊,你们也回人间看一眼。

  看看从前的福地还有几分清净,再看看不肖子孙是怎样辱没先人之名。

  殿内,春行灯静静搁置在案上,不明不动,与寻常灯盏无异。

  殿外,贺雪权走前下过禁制,即便有门人来寻,也会以为红尘殿空无一人。

  礼乐囚姬旦,诗书缚孔丘。

  那么我呢。

  乘白羽左思右想不明白,他既没有丰功伟业,做学问也不精深,也没有过人的德行,他究竟为何被困?

  他的罪名,是什么呢。

  他知道父辈曾经的罪名是,学宫用魇术戕害弟子。

  几大宗门世家纷纷作证,好好的子弟,送到承风学宫求学问道,没想到竟然求出一身疯病。

  查证,治罪,雷霆手段,前后不过短短三日,乘氏不复存焉。

  百年间规复到今日地步,总有鼎盛时期五六成风貌,从前家中蒙难时乘白羽不及回援,今日,承风学宫万不能再次断送在他手中。

  可他实在不愿受制于人。

  啊,捆仙索名不虚传,究竟如何……

  倏尔一阵轻微响动,乘白羽朝殿外看去。

  红尘殿外殿豪奢华丽,寝殿俭朴质古。

  外殿之所以奢靡,盖因贺雪权这人,大概总遗留几分狼族习性,打猎不能徒手而归,即便是山花野草也要叼回来些,外殿堆满这些年他带回的礼物,譬如什么幽梦花之类。

  然而,殿中有什么也不稀奇,却万万不该有个人。

  白衣,墨发,腰间悬白玉葫芦的人。

  “你来了。”乘白羽深吸一口气。

  “乘白羽,”

  李师焉问,“此地不是你的寝殿么?殿外的禁制是防谁。”

  “还赖在榻上?”

  李师焉飘然跃至榻前,“你儿子扔给我不闻不问,还须我找上门就罢了,你还躲懒。”

  “……”

  看清榻上情形,李师焉本就冰冻三尺的脸愈发冷凝,“我不知,你还有吐血的毛病。是谁。”

  乘白羽摇头:“请教阁主,对付捆仙索有什么法子么?”

  “捆仙索?”

  李师焉上手要掀衾被。

  “别,”乘白羽撇开脸,“你说就成,或者有什么法宝——”

  哗啦,整床褥被子被震飞,乘白羽闭上眼。

  下一瞬他的身体落进一个怀抱。

  李师焉用外氅将他裹得严实,拢在怀中朝殿外飞去。

  “等等,我的灯!”

  李师焉泡袖一展,

  “……喔。”

  原来春行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妥妥贴贴挂在李师焉腰间,和他的宝贝葫芦并排。

  “多谢。”

  “呵。”

  两人在殿外半空中停一停,李师焉打量几眼:

  “是以,这禁制不是你下的,不是防不速之客闯殿,而是防你这个主人逃跑?”

  “咳咳。”乘白羽面上无光,索性闭嘴。

  “那个花妖,只说你有意解契,”

  两人飞上一张符,李师焉垂着脸,“我不知你的道侣待你恶劣至此。”

  再抬起眼时目中锋刃万顷:“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

  乘白羽只希望,要是真有办法解捆仙索能不能先解开。

  缚着手脚躺在另一个大男人怀里,真的是很,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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