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我不吃!(19)

2025-07-19 评论

  他跟着窦长宵走了几分钟,结果被对方带到一个死角里,当即无语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傻逼兮兮地任由一个醉鬼领头。

  最后他掉头带着人到一楼洗手间,自己并没进去,把人送到地方就准备离开。

  然而窦长宵看上去并不像是要找人的样子,径直走进男性Alpha的隔间,过了会儿又出来了——宁烛甚至还没来得及走人。

  窦长宵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完手擦干。仿佛刚才念叨半天只是想来上个厕所。

  宁烛:“……”

  宁烛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的单纯想来解手,还是因为醉得厉害忘记了找人的目的。

  他一只脚已经踏出门,见状又收回来,折回窦长宵身边:“……你不是来找人的么?你可真够行的,放个水就把别人忘啦。”

  说好的非常容易喜欢上金主呢。就这样?

  两人身前是随处可见的方形洗漱镜,被擦拭得很洁净,镜中映着宁烛的面孔,被周围一圈壁灯打上暖黄的昏昧光线。

  宁烛没意识到这里的布置跟半月前的画展有几分相似。

  窦长宵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有吭声。

  宁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踟蹰片刻,往他身边凑近一些。

  “我说……”

  他随手拉了一下窦长宵的袖子。

  接着,从刚才起一直安静着的人突然用力挥开他的手。

  “……”宁烛脑子里冒出个问号,就看见窦长宵转过头来看他,眼帘敛下一半。

  对方盯着他安静了几秒,好像确认过什么一样之后,启开唇冷声道:“请你自重!”

  窦长宵的声线平直但格外有力。霎时间,几乎整个洗手台的路人都朝着两人看了过来。

  宁烛呆住:……啊?

  呃……

  啊???

  他懵然又尴尬地:“……什么?”

  窦长宵棒读台词:“否则我会报警。”

  宁烛迷茫无措:“我干什么了啊?”

  窦长宵继续操着他那种冷淡但令人信服的棒读语气,轻描淡写地丢出一个炸弹:“性骚扰。”

  “……”宁烛哑然沉默。

  自己拉了这小子一下衣服,就变成性骚扰了?

  看来醉酒后智商真的会直线降低。

  宁烛被这番荒谬的指责逗得想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方才被窦长宵言论惊到的路人纷纷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掏出了手机。

  宁烛眼看着一个学生样的Beta一脸正气地开始拨号,他连忙喊道:“哎……别报警啊,这小子喝醉了,真的!”

  Beta将信将疑,不过质疑的成分更大,尽管没有再继续拨号,却也没有把手机放下,转而打开录像功能,拿镜头怼着宁烛。

  宁烛猜测此刻对方的手机镜头里,自己的脸色一定相当“好看”。

  宁烛侧脸朝着镜头偏过来一些,对着镜头道:“那酒疯子在说醉话呢。”并尝试撇清关系:“我跟他不熟,就路过洗个手而已。”

  几个路人听他辩解,反而疑窦更深。

  “……”宁烛难得对什么事情产生束手无措之感,当下居然无奈到把两只手举起来,恨不得把脚也给抬起来自证清白。

  窦长宵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反而浮现几分困惑,仿佛有什么事情出现了偏差。

  面前的情景与记忆里的画面背道而驰。

  这不对。一切都应该按照既定的剧本发展。

  而出现这种意外状况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叽叽喳喳、毫不敬业的演员。

  窦长宵被酒精侵蚀得本就摇摇欲坠的认知发生错误,敏感的神经感到孤立无援,一瞬间产生想要手动纠错的冲动。

  宁烛左右看看,找不出任何证人或证据,只剩下黑着脸跟窦长宵对峙:“靠,我刚撑死拉了一下你的袖子,最多算骚扰过你的外套。”

  对方深黑的瞳孔静静注视宁烛片刻,突然毫无预兆地倾身过来,拢过他的腰身,微一收力将人整个儿带进自己怀里。

  ——进行了一次半月前的场景复刻。

  宁烛被拽得猝不及防,鼻端撞上窦长宵胸膛,登时酸得倒抽一口气。

  后腰的尾骨被人扣紧,他慌乱无措,鼻子眼睛酸不溜秋。

  陌生的气息钻入鼻腔,他茫然不解,大脑思绪一团乱麻。

  宁烛从头到脚僵硬得像根木头桩子。就这么在窦长宵怀里僵了半天之后,他两耳通红、满头黑线地把手举得更高了。

  这他妈到底是谁在骚扰谁啊?!!

 

 

第14章 

  窦长宵复刻完半月前的犯罪现场,潜意识终于感觉妥当。

  一切回到正轨,他倍感安全地松开宁烛,抽身往后退了一步,低眸观察了两眼宁烛,又发现了一点偏差:这人的脸不该这么红。

  不过这样的偏差并不影响大体的局面,窦长宵就放任它继续存在了。

  宁烛表情已经木了,抬手用力抹了把脸,转头看向拍摄的那几个路人。

  举着手机拍摄的Beta从方才那一幕的震慑中回过神来,把手机往下放了一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

  顺带贴心地问宁烛:“需要帮您报警吗?”

  宁烛:“。”

  好心却闹出乌龙,拍摄的路人很是抱歉,在宁烛凉凉地说完“不用”后,立刻表示自己会删除视频。

  乌龙事件真相大白,几个围观路人得知这个发酒疯的和宁烛是朋友关系,没多久也都纷纷散开。

  窦长宵压根就没注意周围的动静,眼睛自始至终没从宁烛脸上移开过,仿佛是怕这罪犯会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似的。

  宁烛花了点时间打发走一干人,脸上的热意也散得差不多了。

  他冷静了一会儿,回头对上那醉鬼直勾勾的、看犯人般的眼神,好气又好笑地说:“我好心帮你找人,你就这么‘报答’我?”

  “真没良心啊。”他嘀咕。

  这会儿宁烛头脑冷下来,才有心思把刚才的混乱复盘一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虽说人在喝醉后的行为逻辑不能用常理分析,可无缘无故的,这小子怎么会偏偏把自己认成骚扰犯呢?而且一副很看不惯他的样子。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虽不能说正确,可也不是全无道理的,有时候的确会反映一部分的潜意识。

  宁烛联想到半月前那次未达成的交易,心里有些犹疑:莫非是因为这个?

  可那次分明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的交易,自己一没威胁二没强迫,要说有哪里做的不好也就是那天未经对方允许把银行卡留在车里,但目的也是为了彰显诚意,并没有其他含义。

  况且那之后是窦长宵主动把他约出来,最后即使没有谈拢,自己也没有纠缠不清吧?

  退一步说,即便自己一开始做过什么有失分寸的行为,也不至于沦落到跟骚扰扯上关系。

  他觉得也有可能是窦长宵认错了人,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指了指自己,向窦长宵确认道:“认得我是谁么?”

  窦长宵对答如流:“姓宁的。”

  宁烛:“……”

  ……得了。

  宁烛心情复杂。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居然是个极其不堪的骚扰犯?而且他在窦长宵那里的名号是“姓宁的”,可想而知窦长宵对他的观感有多差。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在地下车库等人的司机迟迟不见自家老板来,以为宁烛没找到地方,便打来问是否需要自己去大堂接。

  宁烛略感心塞地看一眼窦长宵,几乎想干脆把这小子扔在这里不管了。

  “不用,我很快过去。”他回答完那头,保持着通话,偏头问窦长宵道:“臭小子,你还找不找人?”

  未等对方回答,宁烛突然又没了耐心,叹了口气:“我反正是不陪你了。”

  他说完,果断地自己走了出去。

  窦长宵独自在原处站了一会儿,思绪如同一把钝刀,对自己眼下的处境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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