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睡眠不足引发神经疼痛, 被标记的他通过alpha的信息素得到安抚。
“你的信息素真的是泥土吗?”谢谌问。
“嗯。”
“是因为不想别人知道这个味道, 所以学会了完全控制信息素?”
“不是,只是不想让人闻到。”
两岁就有这种想法,谢谌第一反应是周言晁应该在年幼时因这个信息素受到了负面评价, 所以才会想刻意隐藏自己的味道。
但作为金贵的少爷,普通人巴结都来不及,谁敢让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人群中会不受待见,极有一种可能,那人地位在周言晁之上。
“你爸爸或妈妈不喜欢你的信息素吗?”
“嗯。”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闻。”
“不要安慰我。”
“我没有。”谢谌无法形容周言晁的信息素,他再也找不到初次闻到周言晁信息素的感受,明明那时难以忍受到他需要举手示意对方不要再释放,甚至恶言相向,但如今他能主动让人标记自己,并自己索取。因为发生过关系的缘故?还是特制药的作用?又或是身体趋于Omega化?
“既然你会控制信息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放那么浓烈的味道?”
这个问题周言晁没有回答。
谢谌坐直身,凭借背后的灯光依稀看清垂着眸的人,他伸手去触摸,才碰到脸,周言晁就挡开他的手,迅速站起身。
谢谌扑了个空,差点摔下去,他手撑着长椅,仰头说:“你脸好烫。”
“外面冷,吹感冒了,进去吧。”
周言晁踱步朝里走。
谢谌一人留在原地,他低头捻了捻手指,搓干指腹上的水分。
这里的每一间房都精心装潢,从装修到摆件按照谢谌的喜好设计安排,以至于挑房准备休息时,谢谌逡巡在个个漂亮的牢笼之间,他不想在里面躺下,但又迫切地想选一个房间,想将一直跟在身后的人拒之门外。
谢谌转头质问:“你怎么老是跟着我。”
“少爷安排的,你去问他。”过山风顶着一张质朴的脸说道。
“……”谢谌最终随便挑了一件卧室,过山风自觉地背对房门驻守着。
“问个问题。”
过山风回头,见谢谌头和肩都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严肃又冷淡。
“嗯?”
谢谌表情犹豫,最终还是开了口,“周言晁从小就是alpha吗?”
过山风愣住,感应到对方荒唐的猜测,随即一笑,“肯定的啊。A得不能再A了。你是不知道他…”他又及时闭嘴,怕泄露本该保密的信息。
谢谌现今并不在意周言晁的往事,他忽略这明显的回避,继续询问,“……信息素呢?他的信息素也一直这个味道吗?”
“这就不清楚了。外面没人知道他的信息素,如果不是因为他标记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他信息素是这个味道。”
“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很难闻,虽然说是泥土,但比泥土还难闻,没有那种清新或有生机的感觉,但说带有尸臭又有点儿太夸张了,反正很少有人受得了。所以一闻到你身上散发出他的信息素,我们就知道你这是真的太爱了。”
“……”谢谌歪头。
“你们信息素很般配。”
“哦?”谢谌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两种信息素本就是在同一环境下的,优质的泥土会把茶叶养得很好的,他现在做的事不就是这样吗?尽可能给你提供向上生长的条件。”
谢谌不可否认,周言晁总是出现在他最难过的时候,给予恰到好处的养分,像泥土那样,沉默的,湿润的,柔软的。
茶如果凋零,枯萎的叶,落下的每一片,土壤都会感知到。
这种恰如其分的遇见并非巧合,谢谌意识到,它们可能来自于一次次所谓恶劣的视.奸。
谢谌一语不发地关上了门。
屋内挤满了人,空间并不狭小,但alpha们的信息素几乎要将这里撑爆。光线昏暗,鬼影不尽其数,他们晃动摇曳,将这里当做舞台狂欢跳舞。
孱弱的肉身粘稠,如同呆在怪物的胃里,周身遍布消化液。人像一块在融化的黄油,瘫软在地,还在被热刃瓜分,他的嘴、手心、腿间、腺体都被占据,无数根柱子像铆钉插.进他的身体。
谢谌进来发现,惊愕道:“我没让你们……”他失色大喊,“够了,停下!”
alpha们笑着,他们将人当一次性用品,根本不顾这位变性者身上化脓的伤口,已经肿胀的皮肉,他们很久没有玩得这么尽兴了。他们有时在野外,有需要又找不到合适的,也会在同僚之中挑选,omega、beta、alpha都体会过,但变性者的滋味实在新鲜,难得有一个现成的供他们享受。
变性后,裴墨衍已不再是上位者。
但这不是谢谌想要的结果。
以这种方式凌辱仇人并不能带给他快感,他仇恨的根源不在这里,不是成为omega后就该遭受侵犯。
他想劝阻,但却被拦截制止。
“放心,我们不会玩死他的。”
“这不也算是帮你报仇了吗?怎么摆出一副圣人的姿态?”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少爷的omega,你也早完了。”将杀生当做嗜好的人说。
那一瞬间,谢谌血液逆流,不源于他没有钱权无法支配这群人,而在于自己的价值被轻视否定。
他无法诠释这种复杂的情绪,一股悲哀油然而生,他的存在如此之弱,只有靠alpha才得以安生,他甚至无法拥有自己的姓名,他只能是谁谁谁的omega,他甚至无法为自己辩驳。
他还站着。
其实和躺下地上的人没有区别。
谢谌透过无数条腿看到裴墨衍的眼睛,尽管可能对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单凭自己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人,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周言晁。谢谌刚转身,从门口涌进一堆alpha,他们将这群赤条条的人制服,强迫他们跪地。
周言晁踏进来,他径直越过谢谌,“组织内第一条规定不是禁止强.奸吗?”他抬手晃动手指,数根枪管直指这群无视纪律之人的脑袋。
“谁先开的头?”周言晁又问。
无人回答。
“和他发生性.关系的全杀了。”
“他是俘虏,从你的omega口中得知他罪有应得。我们这是在惩罚他!”被捕的其中一位激动辩解。
嘭。
下一秒,alpha身下射出了血,子弹打穿了他的器官,巨大的冲击力带走部分皮肉,白花花的散在地面上,像被屠夫随意丢弃在地等狗来叼走的淋巴肉。
惨叫声里——
周言晁垂下手臂,众人看清他拿的枪械,这是左轮手枪里后坐力最强的,能熟练的单手使用的,哪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少爷。
“还有人要发言吗?”
音量不大,但足以震慑众人。
跪地的人试图在站立的同僚中找到熟悉的面孔,让对方替自己求情,但无果而终。
“名额怎么可能是随机抽取的,在座的都是由我亲自筛选,除了考虑你们的个人能力以外,我看中的就是你们的软肋。我体内的芯片检测到我的身体数据有差异,那各位的牵挂也会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们可理解为我身上的神经牵连着他们的心脏。”
“不服有用吗?在我眼里,你们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部分遗产。如果不想服从我,我可以让你们去追随上一任alpha。”
无人吱声。
上一任早就离世了。
言外之意是在说,不听他的就得死。
“希望各位引以为戒,下次有人再犯这样的错,我亲自把他的屌一片片割下来,喂他吃下去。”
周言晁似乎真的在遵守组织的规定,所作的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伴随数声枪响,那群嚣张的alpha被就地枪决。而他对待条例的认真态度令谢谌生疑。